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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傍生連弓箭都握不起來。
部落裡偶爾會有大型活動,弓箭比賽就是必不可少的一項。不同年齡的翼鬼會被編排到不同的隊伍,與傍生、雲鋒差不多大的小孩都手握弓箭,攻擊被成年人放出來的獸人。
那些都是活靶。傍生連弓都握不好,更何況是對付這些受了驚嚇、疲於奔命的活靶?更讓他出醜的是,有一隻野豬獸人在逃跑的過程中直接壓在傍生身上,尖利的刺幾乎把他戳成刺蝟,也幸虧有這些刺,沒讓野豬把傍生壓死。
翼鬼爆發出鬨堂大笑。翼鬼獸人沒有憐憫弱者的情感,對他們來說,弱者沒權利生存,有時甚至會發生翼鬼吞吃翼鬼的事件。
嘲笑、鄙夷、諷刺;冷漠、難堪、怨恨。
這六個詞,就是傍生童年的全部。
當然,對傍生的嘲笑也就只有那麼一瞬間。畢竟還有更多精彩的表現等待他們去觀看,比如雲鋒。他已經能張開翅膀,蹲在一棵樹上,表情輕蔑,居高臨下地瞄準自己的獵物,利箭每出,都發出讓人膽顫的聲音,無數獸人驚恐躲避,生怕被瞄準的那一個是自己。
而出乎人意料的是,雲鋒最終哪個都沒殺。他只是用箭刺獵物的腿,或者肩膀。足夠痛,但不夠致死。雲鋒他似乎是在玩一場有趣的遊戲,用血與暴力組成。
部落的活動只是疲勞後的助興,第二天還是要出去捕獵。傍生被壓得幾乎吐血,肋骨斷了不知多少根,腳腕那邊有刺穿性傷口,血流不止。母親早在他能勉強自己生活後就離開,得不到醫治的傍生只能自己胡亂包紮傷口,希望胸口裡的肋骨可以自己好。
但不打獵就意味著沒有飯吃,儘管傍生幾乎睜不開眼睛,他還是跟著大部隊走上山。一路上跌跌撞撞,傍生頭痛欲裂,恨不得在地上爬著走。胸悶得難以忍受,但肋骨的疼痛又讓他不能大口呼吸,汗水小溪一樣從額前流過。
他死狗一樣的模樣引來別人的不滿。回去的路上,在一個傍生本來能避開的陷阱前,身後人的一腳把他直接踹了下去。
廢物、孬種、窩囊廢。這種人或者還有什麼意思。
你能想象的,能從人口中聽到的,最惡毒的言語,傍生都聽過。而求生的慾望是如此強烈,傍生不顧快要裂開的傷口,撕心裂肺地大喊:救救我!
聽到他呼救聲的是一個一直跟在雲鋒屁股後面的狗腿子,看到傍生輕蔑地呸了一聲,冷漠而殘忍地說:
“你去死吧!”
但傍生沒死。他在洞裡掙扎著活了三天,只喝掉落下來的雨水,以及清晨時才會落下洞裡的一點露水。他餓得開始吃泥、洞裡腐爛的樹葉,後來因為傷口發炎而高燒不止。
朦朧中傍生見到一塊灰暗的骨頭。那骨頭卻好像會發光一樣,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吸引著快要失去意識的傍生。
傍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拿到那塊骨骼的,當他反應過來,那尖銳的骨骼以及吞到他稚嫩的喉管裡,颳著旁邊的面板,疼痛難忍。
傍生被卡得面色通紅,隨後他發現並不是因為吞下那塊骨頭而面色發紅,實際上他全身都在產生詭異的變化,白皙的面板被撐開,露出血紅色的紋路,血管都好似要彈跳出來一般。
他渾身都在疼,疼得大汗淋漓,卻喊不出來。肋骨和腳腕的傷口,與這疼痛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當傍生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其實活了。
手腳慢慢有了知覺,傍生愣愣地跪坐起來。腳腕的傷口不見了,一動就能聽到碎骨頭‘嘎嘣嘎嘣’響的胸口也不痛了。他頓了頓,抬頭向上看。
一縷陽光斜射入洞口,柔和而強烈,激得傍生睜不開眼睛。
傍生跪坐在陷阱底部,看著陽光很長很長時間。然後他順著陷阱旁邊凸出的岩石爬了上去,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