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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興朝點頭,「反正都在一個病房樓裡,以後多來看看小夏。」
柏清舟答應:「嗯。」
看他什麼?
看他吃藥還是看他輸液?
夏星河很快懂了,舊情人見面分外眼紅,柏清舟八成是想藉機奚落自己。
人都免不了有這種心理,曾經不歡而散的前任現在過的不好,就彷彿證明瞭當年對方沒有和自己繼續走下去是多麼大的錯誤與損失。
想來也是,分手是他提的,柏清舟那麼驕傲一人,怕是覺得丟面了吧。
夏星河苦笑,明明是柏清舟薄情,倒顯得他成了負心漢。
之後的兩天,柏清舟還真跟打卡似的,時不時要往夏星河的病房跑一趟,不幹別的,就看他有沒有按時吃藥。
每次聶興朝看到了,都要感嘆一句兩人感情好,還要再教育夏星河一番,告誡他按時吃藥,規範作息,說辭翻來覆去也就那幾句:「你看清舟多關心你,你也得好好表現。不然傳出去柏大醫生的朋友慘兮兮的一身傷病,多給清舟丟人啊。」
夏星河無奈又好笑,心道:他哪裡是關心我,他巴不得我更慘一點呢。
但最讓夏星河頭疼的不是這個。
柏清舟平時很忙,來他病房至多分鐘就會被叫走,相比之下,科室裡的護士和實習生們就顯得清閒很多。柏清舟高冷淡漠不解風情,他經常落腳的地方——夏星河的病房,便成了這些小姑娘們最想去的「風水寶地」。
夏星河天生外向,三兩句就能和人打成一片,那些人見他脾氣好會說話,更是硬生生給他這個普通病號搞出了vvvv的待遇,一有點空閒就往他病房裡鑽。
若放在平時也還好,夏星河不介意和人聊天逗趣,說話玩鬧,偏偏他手上這篇文接近尾聲,有些卡文,這些小姑娘三番五次來找他,他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絕,愣是一整天都寫不出一個字來。一連請假了幾天,連編輯都忍不住私敲他來催稿。
[編輯燕麥:竹枝太太qaq,什麼時候可以更新呀?]
[編輯燕麥:今天也是卑微地等竹太更新的一天_(:3」∠)_]
[編輯燕麥:你看今天的太陽好圓,像不像你要寫的稿子?]
燕麥是夏星河的責編,兩人合作過好幾年了。別看她說話軟萌可愛,催稿卻是一把好手。夏星河不好意思一直拖著她,也覺得遲早要和柏清舟說個清楚。
不就是被奚落譏諷一頓嗎?夏星河想,又不是沒在柏清舟面前丟臉過。
更親密的事做過,更難受的滋味也受過,哪會懼怕這小小的障礙。
這天下午,柏清舟照例來「看望」夏星河,也不說話,來看一趟就要匆匆離開,夏星河一咬牙,直接出聲叫住了他。
「柏清舟。」
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念出來,夏星河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分明已經四年沒叫過了,身體卻還保持著最初的感覺與記憶。
「嗯?」
柏清舟已經走到門口了,聞言,又重新轉過了身,目光越過病床,落在夏星河的身上。
他向來這樣,身上帶著高冷淡漠的氣質,但和人說話的時候必會注視著你。淺棕色的眸子清澈又清淡,總讓人恍惚間以為他的眼裡只有自己。
太容易讓人沉溺。
夏星河深吸口氣,下意識地別開了眼:「你有什麼想說的就現在說吧,拖著沒意思。」
「……」
柏清舟沉默了兩秒,快步回到夏星河的病床之前。
「好,」他也不糾結,直截了當地開了口,問,「現在有男朋友嗎?」
夏星河答:「沒有。」
「女朋友呢?」
「沒有。」
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