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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室內,隨船的郎中正在給劉文耀上藥,扯動了傷口,疼的他呲牙咧嘴,冷汗直冒。
在旁侍候的陸黎關切地問道:“大夫,侯爺的傷勢有無大礙?”
“無礙,無礙,侯爺洪福齊天,利刃堪堪劃過了肚皮,沒有割透,大腿上的傷也入肉不深,並未傷及筋骨,唯慮失血甚多,將養些時日便好。”
“那就好。”
陸黎暗暗鬆了口氣,轉而指著一旁人事不省的胡萬問道:“那胡副將呢,怎麼還沒有轉醒?”
常言道,生死自有天定,放在胡萬的身上,就再合適不過了,被韃騎重創之後,他的氣息非常微弱,一度以為挺不過去了,結果被陸黎捨命揹回來以後,竟漸漸地好轉了些,但意識依舊沒有清醒,還在昏迷當中。
“胡副將的傷勢則有些難辦,外傷和斷掉的肋骨已經接好,但嚴重的是內傷,能不能醒過來,還得看他個人的造化。”
聞言,陸黎一把就抓住了郎中的脖頸,急道:“胡說,你個庸醫,什麼叫看個人造化,不努力的去治怎麼能好,告訴你,要是胡副將有個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你...”
劉文耀忙出言呵止道:“陸黎住手,別胡亂發難,大夫已經盡力了...”
“侯爺,可是胡萬他...”
“我知道,放開大夫,還有好多弟兄等著他去救治呢,不要再胡攪蠻纏...”
躲過一劫的郎中連忙告罪離去,倉內又恢復了安靜。
“高坎,傷亡清點出來了沒有?”
“回侯爺,大致已經理清楚了,甲字營擲彈兵陣亡五百餘,重傷二百餘,存二百五十餘,乙字營陣亡三百餘,重傷一百餘,存五百四十餘,傷亡最重的是胡副將的三個營,傷亡超過了八成,餘下的也人人帶傷,此外,所損失的兵甲軍械更是無算。”
聽到這觸目驚心的一連串數字,劉文耀雖早有準備,但還是吃了一驚,沒想到傷亡竟如此之大,以五千對抗一千,竟硬生生地折損了超過七成,同時也意味著他辛辛苦苦攢起來的家底,瞬間便薄了一半。
“嗯...傷了弟兄要全力醫治,陣亡的弟兄也要好生撫卹,不可寒...”
說到撫卹二字的時候,劉文耀停頓了下來,忽然意識到,手下計程車卒多來自於流民,好多還是孤家寡人一個,根本沒有妻兒老小可撫卹的,甚至連名字也記錄不全,就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哎,等緩過這口氣來,派人去把陣亡弟兄的屍骨收斂回來,不能讓他們魂無所歸...”
“屬下一定照辦。”
雖然損失慘重,但也不是一點收穫也沒,那就是明白了自身的缺陷,特別是在對抗精銳騎兵的時候,機動性的缺乏,是全步卒軍伍的致命死穴。
高坎繼續道:“侯爺,咱們是不是也增加一些騎兵,以後對上韃子的時候,不至於毫無還手之力。”
陸黎不屑地道:“你還想著和滿清韃子死磕呢,教訓就沒受夠?再說了,訓練騎兵哪有那麼簡單,光是熟練地駕馭戰馬就至少得花去兩年,更別提馬上騎射了,那得是童子功,從小練起,沒個三五年根本成不了樣子,然後費了大力氣訓練出來,還只是新兵雛鳥,得再經過幾年的實戰,才能算是合格的騎兵,這一樁樁、一件件的算下來,得耗費多少錢糧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