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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辦法。”
鄭一晏倒吸了一口涼氣,看著李章滿臉不忍。李章輕輕咬住嘴唇,臉色有些發白,卻點頭道:“若是這樣才能去除燚蠱,李章願意一試。先生若怕我掙扎太過,綁緊我就是。”
鄭一晏看著他,無言嘆息。
李章又看了眼金益,不太確定地說:“妹妹……還是瞞著好吧?”
金益的臉色又黑了一層,仔細想了想,嘆氣道:“石家那小娘子滑胎多次,芷清替她調理了數月,這回已過百日。芷清應該會日日過去盯著,你們,趁她不在的時候吧!”
李章暗暗鬆了口氣。鄭一晏搖頭不語。金益也不再多說。
第二天,簡單告訴芷清自己要進山找一味藥材的金益離開了家。芷清見金益臉色無異,李章與鄭一晏也安穩如常,便信了李章並無大礙,頓時安心了起來。她備好早飯,看著從潭邊走回來的李章,笑得如晨曦一般。李章在這樣的笑容中軟下了堅硬的心防,同樣笑得和煦溫暖。
芷清離開後,鄭一晏便趁著無人,將李章緊緊綁在床上,開始炙艾。燚蠱遇熱即開始活躍,李章內外交困,像條架在火上烤的魚,沒多久就已失去神智,卻又昏不過去,只是無意識地掙得整張床都搖撼欲垮。鄭一晏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到頭,幾次忍不住想住手,又狠著心繼續,等終於消停時他自己都已是渾身溼透,李章更是迫不及待地沉入了黑暗。
芷清中途回家時,便看見鄭一晏疲憊地撐著頭,看著裡屋不知在想著什麼。
芷清極少看見鄭一晏這樣的神態,頓時驚慌了起來,幾步跑進屋,鄭一晏想攔已是攔不住了。
“鄭伯伯!哥哥這是怎麼了?”
芷清一眼看見渾身溼透被綁在床上的李章,臉上的紅潤瞬間退去,一雙眼睛驚鹿般充滿了恐懼。
鄭一晏知道瞞不過,將事情簡單說了,怕嚇著她,故意只挑好的說。芷清剛才關心則亂,這時聽得明白,醫者的本能回了來,仔細探過李章的脈,又詳細問了燚蠱的事,出去燒了熱水,捲起衣袖就要給李章擦身。
“清姑娘,你……,還是我來吧。”
芷清粲然一笑:“芷清不是不知羞。芷清只是,早已把哥哥當做了家人。芷清不會嫁給別人!”
鄭一晏被她理所當然的語氣重重地煞到,一時竟不知再說什麼,只是看著她嫻熟地解開李章虛掩的衣襟。
然而解開衣襟的芷清卻再也無法保持鎮定,看著那一身的傷痕哭得淚雨紛飛。即使她已無數次想過與哥哥的重逢皆是因為他的傷病,她也無法接受眼前所見的事實,無法相信噩夢般的過去會一次次地在哥哥身上重演。她只覺得心疼得恨不得一刀切了去,覺得自己苦學了醫術卻依然只是無能為力!
芷清邊哭邊幫李章擦身,吞著嗚咽像是怕驚醒了李章,數度哽得喘不過氣,閉上眼睛硬生生地轉回,心肺仿似炸開,她也全然不覺,只是不停地繼續著手中的動作。
擦拭乾淨後,芷清取出自己偷偷縫就的新衣,替李章仔細穿好。腫著眼睛又去做飯,和著眼淚吃過,悄悄又去了石家。
鄭一晏全程皆是無語,不知如何勸,也再無心思取笑,只是繼續沉思地看著李章。
李章直到未時方始醒來,渾身無力地又躺了好一會,才慢慢坐起身來。
鄭一晏喂他喝了一大碗參湯,緩緩地問他:“感覺如何?”
李章疲憊地笑了一下:“還行。”
“清姑娘……很難過。”
李章吃驚地看著鄭一晏。
鄭一晏嘆道:“她是個好姑娘。”
李章默然,輕輕地說:“您別聽金神醫的,我……從未如此想過。”
“這又為何?”
李章苦澀地一笑:“我這樣子,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