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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個時候,樓梯上傳來盧姐戰戰兢兢的聲音:「聶小姐啊,出什麼事了嗎?」
聶九羅心頭一凜,吼了句:「沒你的事,我拆東西,你明早再來收拾!」
盧姐:「哦,哦,那行。」
這倒也不賴盧姐心大,她們家政公司專門有個群,都是服務作家、畫家、設計師之類的,這類人群特立獨行的比例高,出狀況的也多,什麼自閉自殘吸毒,其中有一個,大半夜忽然來了靈感,拿自己的血在大白牆上畫了個血意淋漓的心臟,把阿姨嚇得接連一星期噩夢不斷。
所以,聶九羅在拆東西,雖然是在半夜、動靜也有點大,但是,依然正常。
炎拓候著盧姐的腳步聲消退:「聶小姐,咱們是要這樣……到天亮嗎?」
聶九羅嚥了口唾沫,沒吭聲,攥住手環端頭的手有不易察覺的發顫:一個姿勢端久了,難免這樣。
炎拓:「我是個惜命的人,你這滿屋子事業消遣,應該也挺珍惜人生的,你看,與其現在雙雙喪命,不如各退一步,都先活著好不好?」
聶九羅就坡下驢:「好,你先。」
炎拓冷笑:「我先?你這種撒謊成精的,有什麼資格要我先?你先。」
「撒謊成精」這四個字,倒也沒冤枉她。
聶九羅說:「好,我先。」
她盯住炎拓,先鬆開手環一端,環身有復位彈力,很快蜷縮迴腕上、恢復本樣,她兩手虛張舉起,以示現在無威脅,然後慢慢起身後退。
炎拓也盯死她,鬆開匕首,撐起手臂起身,站起時,一腳把匕首踢開老遠。
第二回合,不輸不贏,再次清零。
聶九羅齒縫裡迸出兩個字:「再來。」
炎拓不打算再跟她纏鬥:「聶小姐,我來是想跟你聊事情的,你這狀態瘋癲了點,不太適合,改天吧。」
說著轉身往樓梯的方向走,腰後插著的槍亮晃晃地對著她。
還改天?這種事夜長夢多、早結早了,誰也受不了整天心惴惴地等臨頭一刀,聶九羅喝了句:「回來!」
說話間,搶身上前,伸手就去拔槍。
炎拓敢讓槍落她眼裡,也就是篤定她拿不到,就在她發聲的同時,他斜向沖前、一個竄躍上撈,把擱在臨牆展示架高處的一尊罩透明塑膠膜的塑像給推了下來。
這尊塑像,他之前就注意到了,是尊水月觀音像,隔著塑膠膜都能看出精工的程度,塑像面部雙目修長,微閉俯視,衣袂褶皺繁複。
他篤定珍視作品的人,絕不會眼睜睜看著作品損毀。
聶九羅眼見塑像跌落,腦袋裡嗡的一聲,頭皮跳炸,到底是職業本能佔了上風,放棄了追擊炎拓,飛身撲前去救。
這尊像,就是老蔡口中「三年了,你好意思再拖嗎」的那個,之所以進展奇慢,是因為務求精心。珍視也是絕對珍視,眼見如果硬生生抱住、勢必會有大損,情急之下,貼地滑身,拿自己的身子去當塑像的肉墊,終於在觀音傾倒的最後一刻、伸手穩住了。
隔著透明膜與悲憫面目的觀音相對,聶九羅劇烈喘息、心跳如鼓,後背都被冷汗浸濕了。
耳邊傳來瓦摔片裂的聲音,炎拓沒從樓梯走、那只是障眼法,他翻窗出去的,踩落了不少青瓦片,屋簷盡頭就是院牆,翻下牆落地即遁——他走了。
聶九羅在地上躺了會,這才忍痛坐起,同時小心翼翼地扶正塑像。
到底是跌落事故,饒是極盡小心,菩薩還是未能全須全尾,有些邊角小物件跌落在塑膠罩裡,聶九羅認出有垂手的那隻大拇指、連珠瓔珞上的一塊、還有寶冠的一角。
雖然容易修補,但每掉一塊,還是像掉了她一塊肉,心疼。
過了會,她咬牙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