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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怒不驚，理智又執拗。

如今的姜立便是這個樣子。

戚遠收回目光，眼神昏暗，他知道，以前那個充滿活力，喜歡調皮搗蛋，喜歡抱著他手臂懶懶撒嬌的女孩，從三年前開始，便再也不復存在了。

心裡緊的厲害，他將遊戲退出，把手機往茶几上一放，仰頭閉目起來。

電視劇播完，姜立動了動有些僵麻的身子，一偏頭就發現旁邊那人已經呼呼睡了過去。

想了想，起身到臥室，從衣櫃裡拿出一床毯子輕輕蓋在男人身上，似是被這番動靜猛然驚醒，戚遠下意識睜開眼睛，姜立一愣下，沒有忽略他眼底閃過的那一瞬警惕。

其實有些人，外殼再強硬，也只是一種保護色而已。

戚遠何嘗不是。

&ldo;我睡了很久?&rdo;

姜立見他醒了，便又將毯子收了回去。

&ldo;既然那麼累，怎麼不回酒店休息，還顧著玩遊戲。&rdo;她看了看牆上的鐘表，快到五點了。

想到程北堯臨走前說五點來接她。

從這裡到墓園，若是開車，也要半小時，何況，這段路程並沒有順路的公交車。

戚遠伸了伸懶腰：&ldo;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家裡住著舒服。&rdo;

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

&ldo;五點了，北堯怎麼還沒到?&rdo;

好像有所感應，他話剛一落口，門外便傳來一陣鑰匙轉動鎖孔的聲響。

門開後，出現男人高大的身影。

程北堯沒有換鞋，直接進了客廳，抬眼望過去，見姜立和戚遠，兩人一坐一站，目光紛紛朝他看來。

&ldo;收拾一下，我們這會兒就過去。&rdo;男人說。

姜立聞言，轉身回到臥室將手裡的毯子放回衣櫃，出來時見兩個男人已經背對著客廳站在陽臺外抽起了煙。

戚遠在家裡待了一下午，姜立也沒見他抽過幾支。

好像有程北堯出沒的地方就會有煙味。

有時候，真想掰開那男人的身體看看，瞧瞧他那顆肺已經被尼古丁燻成什麼樣了。

&ldo;可以走了。&rdo;

姜立沒什麼要拿的，只是手裡提著一個塑膠袋，是她中午吃完飯後專程到西街買的些花卉和紙幣。

正在說話的兩人被這一聲打斷，齊齊轉頭。

&ldo;走吧。&rdo;

程北堯掐滅菸頭朝這邊過來。

半個小時的車程，三人抵達墓園已經下午五點四十。

正值春季，溫度適宜，道路兩旁的花叢近乎爭艷的競放，這片墓地雖然地處偏僻，但環境卻極好，姜姨是個喜靜的人，臨終前，遺願便是讓三人把她安葬在這裡。

姜立那時還小，並不知道姜姨為何要留戀這塊窮鄉僻壤。

後來有一天，程北堯摸著她的頭說：&ldo;閬水是片淨土，她總不願意死後還要看著那家人的醜惡嘴臉。&rdo;

那家人，指的是程家。

姜立一直知道，程北堯跟她一樣，討厭，甚至恨程家。

因為恨，所以當年他才會不擇手段的奪權，因為恨，如今盛川集團才能站到這樣舉世矚目的高度。

只是，很不巧的是。

她終究也成了承載那個男人爭權奪利的墊腳石。

微風輕起，撩起姜立額前細細的碎發，靜立於墓碑前，她半蹲下身子，伸手輕輕撫摸面前那張早已晦暗的照片，照片裡的女人，溫婉美麗，淨的似水，柔的像暖風，那一抹淡淡的笑，彷彿在姜立心底紮了根，發了芽。

姜姨，立兒來看你了&h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