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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郎見黎川神色不對,但黎川都不上前,他肉體凡胎自是不會鐵頭硬撞。 他走到黎川身側,鎖著眉目往殿裡瞧,眼下天光晦暗,殿內陳舊很不透光,難以看清陳設。只見著裡頭神像被最後一縷日光帶上的一角,堪堪瞧清那一柄神武。那是一柄長槍,銳利的槍尖從一朵盛放蓮華之中衝刺而出,蓮上焰紋早已褪色斑駁,可仍舊昭示著,這是一間火神觀。 裴郎雖沒翻幾頁那本九天錄,但也知道水克火,反過來火盛便侮水,修習水靈的神仙,在火屬的地盤上多有限制。若那位神君神力了得,觀內火靈富盛,修為淺薄的水系仙官甚至可能會感到不適。 他其實很懷疑黎川的修為,除了那次聽雨臺召雨,就再沒動用過一次仙法。即使是夢魘失控,竟也沒流出絲毫靈力。除了那凡間難得幾見的長相身段,整個人沒有一絲仙氣。 “殿下若覺得不適,我們再行一段,或找一處郊野,倚樹也可歇息。”裴郎開口道。 天光更暗了,只聽得見些飛鳥歸林的撲翅聲。黎川輕咬了一下嘴唇,“無礙,就歇在此處吧!”她將目光從神像上挪開,低著頭一步跨進殿內,在神臺上放了一顆明珠,殿內便亮堂了許多。尋了個背風處,大致收揀出一塊地方,鋪了席子和毯子。 裴郎在院內拾了些乾草樹枝,堆在黎川腳前不遠,“殿下可有火石?” 黎川在乾坤囊中翻了許久,愣是沒翻出來箇中用的東西。只得攤了雙手,搖了搖頭。 裴郎見她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難得沒有埋怨,扭頭回到院子翻翻找找,回來時手上一根細細的藤蔓絞絲纏著一根小柴,彷如弓弦繃在一根二拃長的竹片上。 他見黎川盯著他手裡粗陋的東西,其實有些赧然,但仍梗著脖子,為之後極有可能來臨的失敗做了個鋪墊,“我也是書中讀到,不知奏效否。” 他將乾草鋪好,左手掌心抵著細柴,右手迅速拉動弓身,弓弦帶動著細柴極速旋轉起來。拉了許久,毫無動靜,裴郎左手更加用力地抵緊,這一拉,手心立刻傳來銳利的刺痛。 “嘶~”一聲,他下意識地鬆了細柴,抬手一看,左手手心剛磨出還未被發現的血泡,被生生絞破,血混著透明的泡液淌了一手。 原本心不在焉的黎川見狀,沒來得及思考,已經傾身上前握住那隻手,“怎麼了?”急切的眼對上裴郎的一瞬,她又突然放了手,低頭去翻乾坤囊,“你的手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回去可不好與那些姐姐們交代。” 藥膏微涼,用銀片細細塗在傷口上,應是很疼的,可裴郎沒有作聲,也沒有看黎川,只是看著那玉製的藥瓶和雕花的銀片,閒扯道,“子舟仙官如此細心,怎就忘了火摺子。” 黎川附和一聲,“是啊,怎就忘了火摺子。”手上繼續為他包紮打結。 “這是軍中慣用的包紮手法,殿下還從過軍嗎?”裴郎又問。 “哦?你怎知這是軍中手法?”黎川故意微微用力系了一下。裴郎吃痛嘶了一聲,轉而朝黎川眯眼示好地笑了一下,自己都是不願談過往的人,何必要問他人經歷。 黎川將藥瓶蓋好,遞給裴郎,“收著吧。萬一走岔了,你用得著。”裴郎微怔了,黎川話裡的意思,好像是說即使他要逃走,也不會攔著。 黎川撥了撥那堆柴,看了一眼鼻尖凍紅的裴郎,將那聊勝於無的破門又攏了攏,將先前塞進去的那件極厚的大氅扯出來,披在裴郎身上。為不讓裴郎推辭,又翻出一件將自己裹起來。兩人圍著裘,縮在毯子上坐了一會兒,黎川問道,“這樣好些嗎?” “好些。”裴郎說著好,卻還是不住吸了鼻子。 夜才剛定,就冷的厲害,等夜深了更是寒氣濃重。黎川怕裴郎頂不住,終於拾起地上的“弓弦”,雙手共用拉了起來。許是天太冷了,又或者她根本沒找到訣竅,許久也不見成效。 “還是算了,殿下的手再傷了……”裴郎話未說完,那團火毫無徵兆地燃了起來,像不知在何處打了苞突然綻放的火蓮,一下子就侵襲了所有的乾柴,氣勢洶洶地燃了起來。 黎川抬起頭來一笑,還是龍宮初見的樂呵模樣。可她不自然後收的右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