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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方便行走,黎川換了男裝。 上岸,一黑一白兩匹膘肥體壯的高頭大馬正候在岸邊,皮毛熠熠生輝,黎川甚是滿意,拍拍那誰的肩膀,“不錯不錯!汾淵河你好生看著哈!如遇萬一捎信兒給我弟,讓他來。” 可那誰還是十分不放心,“殿下,要不還是我去吧!” 這次黎川深深吸了一口氣,扶著馬鞍,雪白的靴子一蹬,一抬腿跨上了馬背。午後剛晴起來的銀白日光像是被她的髮絲蘸滿了,隨後潑灑出來。她的笑容也鋪了陽光,“就當是遊山玩水了。”說罷,喲呵一聲,馬兒已飛出去幾里。 裴郎的嘴角不住往上翹了一絲,轉身向那誰一禮,翻身上馬追了上去。 “聽說神仙一符縮地千里,本以為塞北頃刻便達,原還是要奔波。勞駕殿下了!”裴郎打趣道。 黎川御馬正在興頭上,聲調都高了些許,“原你說的是那般膚淺的看一看,算我贈你在人間溜一圈!”像是哪家逃出家門得了自由的小公子一般,意氣風發地賓士在又寬又直的大道上。 或許,她也有私心,她也想睜眼好好看一看這世間吧。 漸漸,夕陽斜了,變成暖橙的陽光在參天的林子那邊追著他們,被割成一道一道的閃耀著。黎川還沒覺得自己跑了很久,但顧念裴郎凡人之軀,還生得一股柔懶之氣,生怕將這位大爺累著。 於是就近歇在一間瞧著還算亮堂的驛站,黎川在櫃檯上叩了叩,道,“勞駕掌櫃,兩間上房。” 沒成想,裴郎輕咳了一聲,“抱歉,我們銀兩不夠,只要一間。” 那女掌櫃眉眼含笑地來回盯著二人,那笑,別有一絲意味,“福兒啊!給二位公子備一間上房!”還特地把那個“公子”字咬的格外重。 上了樓,關了門,裴郎便自如地坐在案几邊上,以清水濯洗那桌上積了多年茶垢的茶具。他自帶一種隨處安家的灑脫氣質,走到哪裡都彷彿久居多年。 黎川看了一眼那黑黢黢的茶盞,實在看不過去,手臂深深夠進乾坤囊裡,費勁地摸出一個一肘長寬的黑紅酸棗木的匣子。放在桌案上,熟稔地開啟推至裴郎面前,說道,“子舟就愛幹這些沒用的,不過如今看來也不是頂沒用。” 那匣子裡整整齊齊擺放著一整套茶具,還有兩隻裝著不同茶的小錫罐,一塊茶磚。開啟的瞬間,杯盞上靈光流轉,一行行蠅頭符文閃現頃刻,在天光下逐漸淡去。 裴郎微怔了一下,接了過去,用紅泥小爐燒了水,隨手拿了一隻茶壺,兩隻茶杯。玉色指節扭開錫罐,輕輕撥了一二錢茶葉,便著開水衝了,泡的極隨意,不像是他在汾淵河龍宮小院裡那般有招有勢。 黎川支開窗子,倚靠在窗邊,不知從哪摸出一把瓜子,磕得起勁。 裴郎泡好了茶,喝茶的人卻並沒有過來,於是開口解釋,“曠野驛站,多有不善,二人同住以便互相照應。我推說銀兩不夠,或可免了被賊人盯上。委屈殿下,今日擠一擠。” 黎川雖少在人間行走,不過裴郎所說,她自然心領神會。她只是莫名地有些惱,也不知惱什麼,總之就是氣不順。 她晃了晃頭,想把那些思緒甩開,恰好瞥見後院馬廄裡馬倌正在餵馬。那馬倌擼起袖子,將糧草使勁地翻動幾次,往食槽裡放時,又特地鋪的很均勻。 “不過可惜你的用心。”黎川開口道,“這裡的馬倌太費心了,糧草加料還不忘拌的均勻些。” 裴郎手中茶杯一頓,他知道黎川話中的含義,這些黑店為了防止下手時肥羊溜走,常常會先給馬下料,倒不至於藥死,就是讓它們竄稀跑不動。他抿了抿唇,問道,“我們走不了了?” “那倒不至於。”黎川將手中的瓜子皮丟在一邊,拍了拍手,放下了支起的窗子,從乾坤囊摸出兩張符紙,一張拍在了窗欞上。 轉身走向房門,“子舟在馬匹身上寫了防毒避害的符咒,茶具上也有,且安心休息罷。不住個黑店,怎算是遠遊?”“啪”一聲封住了大門。 簡單吃了些乾糧,天便黑透了。黎川坐在燭火下翻著一本子舟幫他準備的遊記本子,除了山川河嶽的記載,也有些趣聞故事,還算對得上她的胃口。 裴郎也坐在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