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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和丁水香對話說要煉製迷魂幡的魔修是個能屈能伸的人物,他見過白衡出招的速度,暗道不妙,衝白衡作揖道:“這次是兄弟看走了眼,你和你同門毫髮無傷,反倒是我們這裡死了一個人,我們傷亡慘重,同是去往東域的同道人,不如就看這冥冥之中的緣分,就這麼算了吧。”
白衡轉過身,他平靜的問:“為什麼不回答我的問題?”
魔修這時想起剛剛白衡沒殺丁水香前問的那句,他腸子都悔青了,忙道:“不煉了不煉了。”魔修怕白衡挑刺覺得他敷衍。補了一句,“我手上沒有大功告成的迷魂幡,當然也就不知道真正煉製完的迷魂幡是什麼樣子了。”
“好吧。你不知道。”白衡說。
白衡面無表情地一劍自此人的頭顱劈落,劍光在一瞬帶出火花,照明的一瞬,漆黑的屋子裡已經血肉橫飛。九人立斃當場,除了白衡外,再無一個站著的活口。
沈晏清已經醒了。
他的夜視能力太差,沒有光,他什麼都看不見。他察覺到白衡應該就站在自己不遠的地方。他輕聲的呼喚白衡的名字。沒有回應。
其實白衡就蹲在他的面前,地上有一攤血,他沾了血,彈到沈晏清的臉上,他想試探下這個瞎子是不是真的瞎了,多疑地一寸寸觀察沈晏清臉上的表情。
沈晏清抹掉自己臉上別人的血,睫毛抖了兩下。
白衡被這細微的動作吸引,眼珠顫抖著轉動,像一頭準備獵食的兇獸,飢餓難耐地緊緊盯著什麼都看不見的沈晏清。他想咬開沈晏清的喉管,他想要砸碎沈晏清的頭顱,他要先吃掉柔軟的內臟,再是韌性到彈牙的皮和肉。
沈晏清忽然猜到他就在這裡看著他,他伸出手,指尖恰好地觸及到白衡的臉。
沈晏清問:“那一百零八枚的無極釘是不是好疼好疼?”
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沈晏清不會猜不到丁水香剛剛講述的兩個主人公和自己的聯絡,他既然什麼都知道了,為什麼還要問這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白衡感到不解。
在沉默中,沈晏清的雙手摩挲著白衡的臉,他再問了一遍:“是不是很疼。”
白衡的喉嚨裡正在生長爬行動物的橫骨。
他的聲音含糊不清,古怪得有種非人的生硬感,“有人回答過你了。”
沈晏清說:“我想聽你說。”
白衡忽然產生一種虛無的迷幻感。
白衡死了。是的,白衡已經死了。
那麼現在站在這裡的這個自己,這個死而復生的白衡真的是白衡嗎。
那部分痛苦的記憶很模糊,白衡說:“不記得了。”
沈晏清柔軟的嘴唇貼在白衡的臉上,他不知道自己當初為什麼要這樣做,但既然他做了——他貼在白衡的耳邊說:“對不起。”
他溫吞的呼吸聲讓白衡有種毛骨索然的恐懼,這是他第一次清晰的感受到這種心悸到疼痛的恐懼,彷彿他馬上就要下墜,墜落到永遠都無法爬起的深淵裡。
白衡覺得這顯然並非他的本意,那麼這種突如其來的感覺究竟來自誰,一目瞭然了。
白衡想要抗拒,他要掙扎,他推開了沈晏清,語氣冰冷不耐:“你發現了吧我的體內有兩個我,另一個我愛你,而我不愛。”
“沒發現。”沈晏清的目光在無法目視的黑暗中追尋白衡的身影,“但我知道你愛我。”
白衡譏諷的說:“這麼篤定?儘管你失憶了,什麼都不知道,也肯定我愛你?我實話告訴你吧,你失憶就是我害的,你沒惹什麼大禍,要被追殺的人是我。你害我身敗名裂,我要報復你。什麼愛,根本沒有,我恨你。”
沈晏清低下頭想了想,他的脖子纖細得白衡只要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