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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家算是曲山縣的土族豪紳,一座天松樓聞名天下,每日裡有絡繹不絕的食客專程為了一品天松樓的乳燕羹而來,也為曲山縣奉獻了大量的金錢。
鄧海山執掌曲山縣近三十年,雖然碌碌無為,但也並沒有大的過錯,要不早被擼了。
郝家在背後提供的支撐應該是最大的,如今這鄧海山竟然慫恿自己對郝家下手。
孫文笑了,輕聲問道:“聽說郝家的家主郝虎前些日子被羈押在淮州郡守府的大牢,然後不幸離世。如今郝家掌事的是?”
“郝家大小姐郝蓮。”
“這麼說鄧大人是看如今郝家掌事的是一個初出茅廬的丫頭片子,想借孫某的手奪了這郝家的家業?”
鄧海山搖搖頭,“郝家的家業盡歸孫主使,老朽一分不取。”
孫文一愣,臉上的笑容一滯,卻是笑道:“那鄧大人得給孫某一個合理解釋。”
鄧海山看了一眼面前皮笑肉不笑的孫文,品了品手中早已涼透的茶水,冷聲說道:“為了一口氣。”
“為了一口憋了將近三十年的氣。”
“當年老朽剛來曲山縣的時候,也正是郝家老家主郝虎剛剛接管郝家的時候,當年老朽剛來曲山縣,本來是憑著一腔熱血,想要博些政績,哪知卻被郝虎設局,給了一個下馬威。”鄧海山緩緩說道:“當年老朽剛到曲山縣,便偶遇一美貌女子,後引為知己。哪知這卻是那郝虎設的局,那女子竟然是郝家的一個姬妾。本來以為那郝虎不過是設局掌控老朽而已,哪知那郝虎竟然暴虐成性,竟然在曲山縣的縣衙,當著老朽的面,活生生、活生生的將那個女人打死,任憑老朽如何哀求,都無濟於事。”
“這近三十年來,老朽在曲山縣將所有事情都交給郝虎掌管,老朽就像是這曲山縣的一粒塵埃,躲在角落,沒有人能看見,但老朽一直忘不了在這縣衙之中,一個女人被郝虎活生生地打死。”
“這口氣憋了老朽近三十年。”
“孫主使,你覺得這個解釋合理麼?”
孫文微微一笑,“鄧大人,一口氣憋了三十年,你覺得孫某能信麼?”
鄧海山抬頭看了一眼孫文,繼續說道:“那郝虎之所以被淮州郡守府羈押,是老朽暗中攛掇郡守主使官汪染做的,那汪染貪婪狠辣,想要吞下郝家的天松樓。”
孫文看了眼鄧海山,笑道:“可孫某對那天松樓可不感興趣。”
“孫主使出身名門望族,自然看不上天松樓、看不上郝家這點產業。”鄧海山緩緩說道:“可如果是淮州的各大世家呢?”
孫文神情一冷,看向鄧海山。
“只要孫主使搞定郝家,老朽願幫孫主管搞定淮州的其他各大世家。”
“老朽雖然待在曲山縣近三十年碌碌無為,但對於淮州各大世家再熟悉不過。”
“比如?”
“比如淮州前幾天被稽查司查抄的張家,聽說與張家家主私通的玉娘曾是令兄的姬妾,不過這玉孃的真實身份——”
“孫某可以答應你搞定郝家。”
鄧海山微微一笑,“那孫主使可得抓緊了,想來淮州郡守圖大人已經將文書發往了京畿,楚王必然會派人前來,若是京畿來人,想要下手便沒機會了。所以要在京畿來人之前,就將這案子給釘死了。”
“那五十萬兩白銀呢?”孫文頓頓,問道:“總不能拿郝家的產業來頂吧?若不然,孫某豈不是真成了鄧大人借的一把刀?”
鄧海山笑笑:“其實這五十萬兩紋銀真到了淮州,真正用於賑災的也不過是十萬兩左右,其餘不過是被各路官差和各路世家聯合瓜分了而已,如今淮州郡守圖大人和京畿最在意的不過是擔心淮州流民大亂,而如今孫主使不就正在安撫流民、幫助賑災、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