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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師傅削去了頭髮,我本是女嬌娥,又不是男兒郎——”
“為何腰繫黃絛,身穿直裰?”
他站在臺上,穿著繁複而沉重的戲服,臉上畫著精緻的妝容,神情悽苦而悲涼的唱著。
“見人家夫妻們灑落,一對對著錦穿蘿,不由得人心急似火,奴把袈裟扯破!”
情到濃處,幾乎讓人落下淚來,恨不得擠上臺去,為那佳人擦去眼淚解決煩惱,好叫他莫要哭泣。
臺下一片叫好聲,熙熙攘攘的人擠著挨著湊著,他也看不清了,只覺得靈魂也隨著戲曲的結束被抽離,只留下一個無味的空殼。
坐在後臺的他攬鏡自照,鏡中的那人長著一張完美的臉,仿若天公的傑作,美的難辨雌雄。
“哎哎,公子您不能進去,小雅他除了登臺不見客——”
氣勢洶洶的公子哥推開門闖了進來,終是見到了他。有那麼一二時刻,公子也恍惚起來,以為是那洛神轉世再現了。
不過他很快便清醒過來,強行帶人把這“洛神”劫走,帶回自己府中。
世人皆有劣根性,最愛逼迫聖潔者墮落。富家公子想,不過是一個下九流的戲子,如何能在自己面前裝模作樣,學那雲端上的神仙?
被帶到府邸深處,不得自由的戲子也好像認命了,不論是毆打、欺辱還是逼迫他著女子的衣裙昭然過市,他都順從了。
直到那一天,醉酒的公子哥走進了戲子被囚禁的廂房。
是驚惶?是恐懼?是不甘?
都有吧。
好似無數飛蛾從鋪天蓋地湧向他,蓋住他的口鼻。耳邊充斥著混亂的迴音,過往毫不在意的他人的言語重新浮現,世界破碎又混亂像七八個話匣子同時開唱,各唱各的,打成一片混沌。
噁心、骯髒、低賤,所有負面的情緒充斥著他的內心,他那麼絕望,又那麼不堪。骨頭縫裡發出密密麻麻地碎裂聲,彷彿自己在一塊一塊的開裂,破碎。
直到公子哥把手伸進他胸前,如同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草,極致的絕望之下,他忽然湧出憤怒——
他怎麼敢!這個如同豬狗一般蠢笨無知的凡人!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白光,好像其中正有一個神明高坐廟堂,冷眼旁觀世間。
直至此時被冒犯的神明才從凡人的本質中醒來。
他抄起身旁的一個花瓶,敲破了公子的腦袋。
公子哥沉重的身體倒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他這時才恍惚驚醒,察覺自己做了什麼。
接下來該怎麼辦?逃嗎?我逃得掉嗎?我該叫人來還是——殺了他?
雲沉雅突然笑了,他終於明白自己原來從未釋懷。
被母親買給人牙子,輾轉流落到下九流之地的梨園,被迫登臺做旦角,又被迫成為權貴的玩物。
他在那一場驚天的變故中僥倖逃脫了自己的命運,但是他始終無法釋懷。如果那天的修士沒有出現,如果他們沒有波及整個城池,那麼自己如今又該是何種模樣呢?
大概是被醒來的權貴抓住,以某些極為殘忍噁心的方式殺死了吧,更壞一些則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一天,接著他沿著小路從後門逃出府邸,忽視了周圍安靜得過分,竟然沒有一個僕人發現他。
然後他看到了那滿城的光彩,他的生命終於進入了新的篇章。
雲沉雅是幸運的,躲過了權貴的折辱,逃過了滿城的必死,又如此幸運的在真人死後的天地甘霖中啟靈道脈,踏入修行後又撿到那本《太清元道清淨真經》——
太幸運也太順遂。
慶幸的同時也隱隱不安,現在的人生好像一場夢境,他擔心醒來自己還是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