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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起來。
直到這個時候,他那顆小腦瓜子才終於得空能細想剛剛過去發生的一切。
沈晏清第一個想起來的是要吻上來的硯青。
當然,他最不樂意的就是想硯青了,於是甩甩腦袋,把剛想起來的硯青丟出去。
沈晏清記起的第二個畫面,是跪在血泊裡抬眼,看著他說要成為魔尊夫人的江棠。
那個瘋女人。
在沈晏清的記憶裡,這一個月以來與他相處下來的江棠是個善解人意又有些好奇的美麗女人,和在立雪樓裡殺人不眨眼的江棠搭不上一點兒邊。就算她再怎麼迫切的想要得到魔尊的寵愛,也不會這樣做的。
——立雪樓的江棠就像是被人離奇奪舍了似的。
可就算是奪舍的惡鬼也要一定的時間,才能重新適應活人的身體。
沈晏清和江棠是一起進的立雪樓,絕不會有惡鬼能如此短暫的控制住江棠的神智。倘若立雪樓的江棠就是本來的江棠,既然她有殺人的底氣,想來應該也有一定的把握。
說不準等到明天天亮,這則喜訊就會傳遍春江宮,甚至是傳遍魔域。
也就是可憐了那位雲瓊姑娘,莫名丟了性命,這場榮寵說不準是給她的。
沈晏清總是會把許多事情想得天真而簡單,他自以為自己已經想明白了,就裹著被子沉沉睡去。
許是因為入夜後經歷了太多,沈晏清睡得很沉,臨近天亮的時候,還做了一個夢。
這是一葉僅能容納兩人的小烏篷船,沈晏清躺在船上。
小船晃晃悠悠,睡在船上的沈晏清也晃晃悠悠,他穿了一身白金色的錦袍,因為正是最熱的盛夏,又是盛夏裡最熱的午後,沈晏清早已脫了外袍丟到一邊。
夢裡的沈晏清才睡過午覺醒來,因為炎熱,他的髮梢凌亂,汗膩的鬢角貼著額角,有一層微光籠罩在他的臉上。
小船穿過生得茂密的層層荷葉,沈晏清見到湖裡有魚,就靠在船邊將手伸進水裡。
那些魚不知道這是什麼,紛紛的靠近去親吻他的手,等到遊進他的手心,正是最調皮年紀的沈晏清又收攏手掌,看那些魚驚慌失措的遊開。
他覺得這很有意思,把手上的水甩乾淨,靠在船上哈哈大笑起來。
可這到底只是一艘很小、很小的烏篷船,因為沈晏清的大笑,它不受控制的晃動起來。於是,沈晏清很不耐的回頭:“撐好你的船。”
站在船尾的李煦從沈晏清的身上別開目光:“不是我的錯。”
夏日的光影顯得李煦的臉很朦朧,他低聲說:“是你笑得太大聲了。”
沈晏清有很久沒有夢到過李煦了。
見到李煦的時候,他就意識到這是個夢。
可惜夢總是短暫的,還沒來得及仔細看看那張記憶中的臉,沈晏清就醒了。
多寶慌慌張張的從屋外衝進來,他連門都沒敲,就跪在了沈晏清的面前,暖煙也慌慌張張的走進來:“翠微苑的江棠小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