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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洲成了一座姿態詭譎的雕塑城,那無數雙張開的手掌,無數張口欲要吶喊或者吞食的嘴唇,像地獄,像天堂。
白衡收劍,長笑而過。
宋陽秋緊緊跟在他身後,他的心無比劇烈的跳動起來,因為恐懼,還因為別的什麼。
白衡去湖泊裡收取了些湖水,這裡的綠洲被感染了,那麼下一座呢,他心事重重,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若無其事。
但他只想著前進,有一瞬間,他忘記了自己急迫的想要前進的原因是什麼。
夜晚,相似的月光。
沈晏清心中有種奇妙的預感,他還會遇上昨晚上練劍的那人。
於是他像著昨夜一樣在沙漠中散步。
同樣相似的駝鈴聲,不過檀香的氣味變了,轉而混雜了淡淡的花香,花香讓沈晏清覺得熟悉。
那個人又來練劍了,沈晏清繼續看他練劍。
他看了很久,看得目不轉睛,幾乎能將這人練過的每一招式背下來,他練的劍法共有三道總訣,拆分又做一百零八式,每一式共有三萬八千招,在這無限繁瑣無限神妙的劍法中,沈晏清既覺神往又覺得古怪。
因為這人每每練到最後一道總訣時,他的速度就會變慢,而到了最後一招時,他就乾脆的停了。
沈晏清從前以為是自己熬不到他練最後一招,直到最後才發覺,原來是根本沒有這一招。
就這麼一連的看了半個月,沈晏清不知不覺地離那沙谷越來越近。他離著這練劍的人也越來越近,終於,一個轉身,他看見沈晏清,沈晏清也看清了他樣子——他帶著一個銀色的面具,面具上滿是繁瑣的花紋,他手裡拿著一柄薄刃的鐵劍。
沈晏清一愣:“我好像在哪見過你。”他想不起來。
那人噗嗤一聲的笑了:“這麼老套的話,現在來說是不是遲了點。”
聽人笑,沈晏清有點不樂意了:“你笑什麼,很好笑嗎?”
那人不說話,只將劍挽了個漂亮的劍花。沈晏清又說:“你練的這劍法叫什麼?”
他側了側臉,戴著面具,眼神帶了點揶揄,沈晏清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但他只靠想象,幾乎就能想到他嘴角的弧度。
沈晏清覺得自己是個聰明人,聰明人這會兒就該要開始理直氣壯的倒打一耙了。他從前就經常這樣轉移話題:“你啞巴了?怎麼不說話?”
那人又低低笑了兩聲。
在笑得沈晏清要臉紅前,那人說:“白佩昭,我從前怎麼不知道你這人這麼有意思呢。”
“你叫我什麼?”沈晏清猜想是這人認錯了人吧,他見過宋陽秋,對於有人和他長得相似不怎麼意外了。
“我還當你要問我我叫什麼?”
沈晏清心想現在問一句也不遲:“你叫什麼?”
那人不接他的話,笑吟吟的說:“哥,我們倆比比?”
“比什麼?”
“這一次你不準讓我。”他說:“就比我們倆誰先參悟無情劍法的最後一招。”
說著,他一劍掃過沈晏清的左肩,沈晏清側身避開並不後退,反上前一步,右手拔出腰間長劍,“鐺”地一聲,他們在沙漠的寒夜裡第一次交手。
劍影交錯中,沈晏清看見他面具下年輕的眼睛。
像是盪漾在湖水裡的一雙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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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衡注視自己的倒影,與自己對視,良久,他洗了一把臉。
宋陽秋在吃東西,等他洗好臉,宋陽秋問:“接下去我們做什麼?”他想得去下一座綠洲,宋陽秋是被太墟天宮的人抓來這裡的,他對這裡的一切都很害怕,他很想回到中域。
白衡說:“我要回去一趟,你在這裡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