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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茫然的四顧,他的視線穿過層層阻擋,宋陽秋含笑的看著他:“當然是真的,天清門上下萬人共見,五域千萬人耳聞,怎麼會有假。”
怎麼會有兩個宋陽秋?
不對不對,那個人是沈晏清。
沈晏清。
沈晏清。
沈晏清。
白衡在心裡無數遍嘶吼般的尖叫,可他的思緒卻仍浸在那時的場景。是天將落雪的萬籟俱寂。
他站到他的面前,語氣溫柔而輕盈。白衡聽見他說:“是嗎,我替他還。”
還什麼?
這一刻,白衡突然就摸到了那層蓋在他的臉上、矇住他雙眼的那縷輕紗,輕輕的嘆息聲響在他的耳側,他揭下那層薄紗,竟發現自己哭過一場,上面那句“千年萬載,我心不改”的血字被淚水淹沒模糊。
新的字跡顯現出來。
是白不染取走的那半道傳承,凝魂術。
宋陽秋在白衡的面前石化,變成一尊精美的美輪美奐的玉雕。但這一尊玉雕和活人受嗜髓蟲感染而變成的玉雕有細微的差別,它是雕刻出來的,穿著一身美麗的羽衣,用沈晏清的羽毛編作的羽衣。
石碑邊起身的人走到了白衡的面前,白衡正在看那張絲帕,無數思緒如流星飛逝般在他心頭劃過,白衡抬起頭,先他一步開口:“這裡是哪?”
儘管他們是沿著綠洲的草地返回的,但這裡白衡沒有來過,顯然已經不是原來的地方了。
被他問到的修士說:“這裡是無邊境,映我劍在湖心。”
因為白衡想要拿到映我劍,所以他到達了無序的無邊境。
白衡說:“它既然在湖心,你們為什麼不去取?”
那修士想了想,似乎從前沒有人問過他這個問題,他有點兒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白衡預料到這種結果了,他換了一種說法:“如果一直往前走,會發生什麼?”
修士呆愣愣的說:“映我的本我劍意會撕毀所有,本我是慾望、是毀滅,是不受束縛的狂熱、浪潮。你越靠近它,越會被它同化所有理性。肉身被撕毀,靈魂成為這無邊境的一部分。”
白衡哂笑:“為什麼會這樣?”
答不上來的問題,那人就好像只會沉默了。
白衡又說:“它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那修士說:“有人將它從本心中帶出,又將它拋棄此地不顧。東域承受不住它的重量,最後日日下沉,化作海域,地縫開裂,形成海淵。無邊境也是如此,映我劍每下沉十丈,無邊境就會擴大百里,至此無邊境無邊無際、永遠下墜。”
白衡問:“你說的本心到底是什麼?”
修士說:“這就是繼承映心劍的條件了。”
他指著那塊巨大的“映我”石碑,“這是上一個將“映我”丟棄在無邊境的人隨手刻下的,他的本心就是映我的本心,至於他的本心是什麼,你要問他了。”
白衡再一次久久的注視石碑上那個刻做“李煦”的名字。
一瞬、兩瞬,他朝著湖心走去,修士想阻攔他:“誒——”
白衡潛入了水中。
這湖泊的水像一面平滑的鏡子,白衡看在湖中顛覆的天地,這裡有另一個站在岸邊的修士,一個石化的宋陽秋,而太陽的位置卻是一柄永遠燃燒的劍。
因為它恐怖的熾熱,無邊境成了永遠的沙漠。
白衡朝著它緩緩的走去,湖面之下和湖面之上的無邊境齊齊震動,劍鳴宛如長嘯,千萬的劍意在湖水中糾纏著襲殺向他,他忍著千刀萬剮的劇痛,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我到底是誰。
“我到底是誰?”面具人收劍,側身俯看沈晏清,“你怎麼會問我這麼愚蠢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