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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師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六徒弟。
“師傅放心，我下山就是照顧師傅起居，其他事情與我無關，必華自會躲得遠遠的”
煥金的回答雖然聽起來有些不近人情，但這也是老天師想要的。
比起其他弟子，必華無疑是最聽話的，這也是老天師為什麼只帶他下山的原因，就這樣一高一矮的兩個身影在夕陽下漸漸遠離龍虎山。
可老天師一走山上也不太平了起來。
“幾位師兄弟難道咱們就這麼眼巴巴的看著師傅自己一個人去找全性算賬嗎？”
二師兄越想心裡的火越大，只能跟其他幾人發起牢騷。
“那還能怎麼辦，師父他老人家已經下令了，出門就會被逐出師門”
其餘幾人的臉色也是盡顯無奈。
縱使幾人現在的本事通天，在自家師傅面前也只能乖乖聽話，不是因為實力，只是因為尊重。
而就在幾位師兄弟還在爭論不休的時候，最小的張靈玉卻悄悄的消失在了大廳之中。
出了大廳後，他背靠牆上抬頭望向天空，擔憂恐懼，腦海中浮現出那個人的名字，種種情緒湧上心頭，隨後咬了咬嘴角眼神堅毅，彷彿做下了決定。
“吱嘎”
踏踏
木門開啟時的聲響在這漆黑的夜空下顯得尤為突兀，但就在這之後，一道道腳步聲接踵而來。
一聲，兩聲……，漸漸的清晰了起來。
唰唰
可就在腳步聲慢慢接近後門的時候，一道道掃地的聲音卻打破了這略顯慌張的腳步。
“誰”
出聲的正事揹著包袱躡手躡腳的張靈玉，要知道此時已經是深夜，龍虎山上的所有人都應該熟睡，更別說有人在這掃地了。
可對面卻依然沒有一絲回應，依舊只有那一聲聲掃地的聲響傳來。
踏踏
可能是附近的地面掃的差不多了，對面的人前進了兩步，出現在了張靈玉的面前。
那人一直傴僂的腰打掃著地上的樹葉，看年齡至少得有六七十歲了。
可就是這樣一位不起眼的老人突然在後門掃地，讓本就心虛的張靈玉愈發不安起來。
要知道就算現在其他幾位師兄在這裡，張靈玉也不會慌。
“前輩是來阻止我的嗎？”
張靈玉的自然清楚對方是師傅留下來的後手，但現在的他已經是箭在弦上，誰來都阻止不了自己，可自己身為晚輩還是向對方行了一個禮。
“別緊張，我就是一個掃地的，在龍虎山上都掃了幾十年了”
老人彷彿沒聽懂張靈玉的話一般，還在掃自己的地。
“下定決心了”
可就在張靈玉打算放心的前一秒，這位老人的話卻讓他再次緊張起來。
“是的”
但心中掛念著的那個人卻讓他只能挺而走險，毫不猶豫的回答下來，眼神中充滿了堅毅。
“路在你自己的腳下想怎麼走就怎麼走吧”
老人開口又是一句雲裡霧裡的話，讓人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
而張靈玉在與老人交談後的決心彷彿更加堅定了起來，沒有一絲停留開門，邁步，關門。
可就在關上門後張靈玉還沒有遠離幾步突然回頭彎腰行禮，眼角淚光閃過，不知道是在對天師府行禮還是對張之維行禮，可能他自己也不清楚吧。
隨後轉身擦拭點眼角的淚水邁步下山，此時他的心裡只有四個字。
“夏禾，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