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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說，宮裡的嬤嬤最曉得規矩，之後宋荔肯定是要入宮的，多知道些宮裡的事，對她只有好處。

只是，宋茵與淑蘭夫人斗的正酣，二人誰也不服誰，就怕這事兒上，再被淑蘭夫人做手腳。

可這宮外的嬤嬤……

這時候素錦接到了宋蘅的示意，上前按著她交代的說道，&ldo;請大人和夫人恕罪，奴婢這，倒是有個人選。&rdo;

見是宋蘅身邊的丫鬟，佟氏先蹙了眉。

宋致遠問道：&ldo;你是……&rdo;

&ldo;奴婢素錦，才進府服侍小姐的。&rdo;

&ldo;哦，你說的人選?&rdo;

&ldo;奴婢不是府裡的家生子，是外頭買來的，之前在牙婆那裡受過調教，也聽說了許多事。&rdo;素錦輕聲細語，&ldo;牙婆私下說，好些大戶家的千金小姐，也常常往那想不到的地方去尋人回府教習。奴婢當時好奇，問了牙婆好久，她才說的。&rdo;

宋致遠眉眼一亮，都說民間出高人，莫非，這京中卻有什麼隱世不出的大家?

&ldo;你且說說，那牙婆說的是什麼人家，又是請的誰。&rdo;

素錦定了心，道：&ldo;具體是誰，奴婢也不知道真假，牙婆只說，宮中的淑蘭夫人，就曾跟那人學過一年，還有嫁去慶陽王府的那位王妃，在京中未嫁時，也跟過那女子……&rdo;

又絮絮叨叨說了好幾個人，俱都是有名望的人家，半點不比宋府差，更甚至，嫁的更好!

這下子，不說宋致遠，就是佟氏都動心了，&ldo;你說說，這人到底是誰?&rdo;

素錦面上為難，不好意思道：&ldo;請大人、夫人恕罪，這人實則地位不堪，怕有辱斯文，只是奴婢所言，句句屬實，都是那牙婆告訴奴婢的。&rdo;

&ldo;但說無妨!&rdo;

&ldo;是……京中一家青樓的老鴇。&rdo;

&ldo;啪&rdo;得一聲，佟氏直接摔碎了茶杯，怒目而視，指著素錦喝罵：&ldo;好你個賤蹄子，竟敢戲弄我們!&rdo;

&ldo;夫人息怒，奴婢不敢。&rdo;

宋致遠卻是深思一番，越是覺得不可思議，越是認為是真的，於是，他道：&ldo;夫人先別急著發怒，我且想想……&rdo;

佟氏氣的眼淚都飆出來了，恨到：&ldo;夫君，阿荔可是您親生女兒，您就叫個賤婢作踐她?什麼人不好請，請個老鴇子，這是調教千金淑女呢，還是調教窯子裡的姐兒呢?&rdo;

宋致遠卻是眼睛一亮，撫掌道：&ldo;原來如此!&rdo;

佟氏蹙眉看他，以為宋將軍是得了失心瘋了，邊上宋荔已經氣急敗壞，非要喊人把素錦給抓出去發賣了，&ldo;就賣進那窯子裡，好你個宋蘅，竟叫她來羞辱我?&rdo;

可她話音未落，就見著了親生父親臉上的驚喜與笑意，不由瞠目：&ldo;父親，你到底聽沒聽見，她們居然要把女兒交給一個窯姐兒來教，如此折辱我，父親還不快將她們打死?!不過一個碧雲苑，就讓你尾巴都翹起來了，以為父親會一直護著你，簡直痴心妄想!&rdo;

與宋荔的慌張不同，宋蘅見著宋致遠的喜色，便知有戲，佯裝委屈道：&ldo;唉，四妹妹總是誤會我，我明明是為了你好，為了咱們家考慮的，既然妹妹不願意為家族犧牲什麼，那也算了，父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