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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傾容見她如此,嘆了一口氣:「國讎家恨,哪樣都難以排遣。你何必要做這種風箱裡的耗子?」
慕星遙垂下頭:「我……」
「我只覺得我應該這樣做,我這樣做沒有錯,我需要壓下這些情感。」慕星遙道,可她又問自己,那為什麼,我做了我覺得對的事情,我仍然不開心?
她像是一朵徐徐盛開的冰花,憂鬱如冰雪,忽然就變了一個樣子。
賀蘭涯在幻月前,看著她明明傷心欲絕還不自知的模樣,冷冷道:「本尊早說了,人需要發洩情感,你只會把本尊的話當耳旁風。」
他如何說,慕星遙也聽不到。
雪傾容道:「是,你做的沒有錯,我們都能看出來,你既不想辜負你的花姨,又不想辜負我們。你寬她的心,也寬我們的心,我看得難受極了。」
雪傾容輕輕推她一下:「你現在做的一切,都合乎你的身份、立場,那,合乎你自己的想法嗎?」
慕星遙睜大眼,雪傾容靜靜看著她:「你小時候,我教你合歡宗心法,現在,我也要教你,你聽還是不聽?」
慕星遙重重點頭:「無論什麼時候,什麼地點,我都會聽。」
「好。」雪傾容說,「我們合歡宗以情入道,人人都鄙棄情,輕視情,用許多規矩來束縛情。像是師徒之戀,不容於世,曾經倒是有人能夠看到真正相愛的師徒歷經艱辛,也痛苦真摯得很。但後來,無論再多的情,世間也只能看到師徒名義,鄙棄賤薄師徒間的男女之情。」
「這倒是應當,因為若不加以限制,一個年長的男師尊想要蓄意勾引自己年輕的女徒弟,簡直易如反掌。修士們限制它,就是因為在身份和立場上,人們都應該如此做。可星星,你告訴我,人只有身份和立場嗎?」
「不只。」慕星遙道。
雪傾容又道:「你只有花想霧的後人、我們的後人這幾個身份和立場嗎?除開這些,你自己的身份、立場、情感是什麼?」
雪傾容擲地有聲:「合歡宗的以情入道,從來不是考慮別人的情而入道,你是你自己。」
……
雪傾容敲醒了慕星遙。
她醒了,卻又未完全醒。她也在想,她是什麼?她沒有過多闖蕩的經歷,在這樣的大事面前,基於現在的身份立場給出了現在能給出的完美答案。
自己做事,要基於許多的判斷,若只基於身份立場,只往對錯思考,就是淺顯。所以,她不開心。
慕星遙離開了,她要暫時離開合歡宗,踏入修真界。
賀蘭涯在幻月中見她雖然憂鬱,卻堅定地拜別,只喃喃了一句:「傻姑娘。」
雪傾容和清雪她們送別慕星遙,此事沒讓花想霧知道,但慕星遙離開之後,花想霧仍然出現在關押雪傾容她們的殿內。
她望著慕星遙離開的方向,微微一嘆。
雪傾容坐著彈琴:「宗主,你沒怪我多嘴吧?」
花想霧順手拿起二胡:「要是怪你,你以為你能把那些話說完?」
第75章 復仇的火焰
乳燕歸林,羈鳥還巢,慕星遙卻在夜色中投入飄搖的修真界。
別人是歸去,她是離開,合歡宗隱沒在夜色之中,天大地大,慕星遙其實不知自己去哪兒,過於廣袤的天地讓她有一種心無所著的飄零感。但,廣闊天地,任她馳騁,彷彿隨處都是新知,逢山入水都是新生。
慕星遙順山而行,她此時眉宇間尚存憂鬱,刻意往偏僻無人煙的地方走,彷彿是自我放逐。
「趙香,你們幾個潛入屍宗,白櫻宋斷,你們幾個潛入合歡宗。」
慕星遙聽見合歡宗幾字,身形一閃,隱匿在樹後,她的修為今非昔比,這幾個人修為都在金丹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