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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兒的好幾匹馬還是他賣來的。
看樣子他走哪兒都能看見生意,還賣過馬,魚薇聽步霄跟馬場教練聊天,言談之間聽說步霄連藏獒都賣。
本以為今天一天會結束在相當自在、輕鬆的氛圍裡,天剛擦黑,兩人從馬場出來,上了車後,魚薇才看見手機有一個未接來電,是姚素娟打來的,她一瞬間有點躊躇,告訴步霄之後,步霄說沒事,剛才在更衣室換衣服時他就看見了,大嫂給他打了兩通電話,他回過去了,沒什麼大事,只是步徽發燒了。
&ldo;她是打電話來怪你的麼?&rdo;車亮起前燈,朝著路上再次行駛時,魚薇有點心氣不順:&ldo;但步徽發燒了,這怎麼也怪不到你頭上啊,又不是你讓他發燒的。&rdo;
步霄握著方向盤,很淡地笑笑,接著正色起來沉聲道:&ldo;還是要怪我的……&rdo;
魚薇很疑惑地望著他,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就聽到步霄下句話,她才真的是愣住了。
&ldo;這個世界上有兩個人,問我要什麼我都會給,一個是你,另一個是他。&rdo;步霄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來:&ldo;讓我隨時隨地替小徽去死,我也沒理由拒絕……是我欠他太多。&rdo;
這話是什麼意思?魚薇看著步霄不像是開玩笑的表情,相反有點嚴肅,他打了一把方向盤掉頭,聲音說不出的疲憊,唇角卻是上揚的還在笑:&ldo;回家吧,不管去了哪兒,還是要回家的。&rdo;
原本說好要去附近的一個度假村過夜,最終還是作罷,魚薇還沒弄明白是為什麼的時候,步霄已經把車掉頭朝著g市市區開了,她這會兒隱隱有種猜測,他還是在愧疚。
他在知道步徽很痛苦,此時發了燒,過得不好之後,步霄有種無法再自顧自地逍遙、快活下去的感覺,他無法心安理得地跟自己在一個誰也看不見的地方輕鬆度日,並不是因為怕人看見,而是眼睜睜看著這一幕幕反而開心不起來、心懷愧疚的人,是他自己。
到底發生過什麼,他剛才那句&ldo;欠他太多&rdo;肯定是有隱情的,魚薇看得出步霄避開了那個話題,知道他不想提起,一件事他連提起都想逃避,她絕對不會逼他說出來的。
晚上的步家老樓,今天格外安靜,步徽的房間已經收拾出來了,但還沒來及換新傢俱。
步徽燒還沒退,這會兒渾身都冷,牙關打顫,被子裡像是被汗濕了,汗水涼了之後貼在身上更冷,他夢夢醒醒之間似乎看見了很久都沒記起的畫面。
一個盤子裡還剩最後一塊紅燒肉,他坐在四叔對面,兩雙筷子在爭搶,他那麼小,連筷子都用不利索的,還沒搶到肉,手裡的一根筷子早就飛出去了,他哇的一聲哭出來,頓時一個鍋鏟子啪的一下打到四叔的手,有人罵道:&ldo;老四,你是個當叔叔的,別跟小徽搶!&rdo;
他猛地一睜眼,畫面和聲音全沒了,步徽有種所有力氣都被猝然抽離身體的感覺,他沒想太多,只想著那塊肉最後的確是進了自己嘴裡的,但他怎麼就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麼滋味了呢。
那塊紅燒肉的滋味就跟有親媽疼的滋味一樣,他已經漸漸地、不知不覺地忘乾淨了……
而且她也不是一塊紅燒肉,魚薇是個活生生的人,她是四叔的,四叔也絕不可能像讓一塊肉一樣,把她讓給自己。
他苦兮兮地在想什麼,步徽勸自己別想了,都忘了,可睡著了還是夢見了她,夢裡她忽然出現,朝著他走過來,表情有種哀傷和溫柔,她小心翼翼地望著自己,輕輕地說道:&ldo;步徽,我其實是逗你玩兒的,我不喜歡你四叔,惹你傷心了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