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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楊老師一頭波浪卷拉成了黑長直，亮晶晶的眼睛微眯了一下，低聲笑道：&ldo;楊姐，新髮型不錯啊，顯得更嫩了。&rdo;
楊老師早就笑得兩腮發紅，每次步徽他叔叔來老師辦公室都花言巧語地哄得一眾女老師很高興，這會兒見他來了心情格外好。
魚薇看見班主任正在低頭喝茶，看見步霄帶著自己走進來，滿臉笑意地把手裡茶缸子放下，指了指辦公桌前的兩把椅子招呼她和步霄過去坐。
步霄很自然地坐下，然後拍了拍他右手邊的那個椅子示意魚薇也坐，魚薇只好乖乖地在他身邊坐好。
&ldo;上星期五步徽打架，我找他的家長來，結果他四叔來了之後說，以後你也歸他管了，我就把他叫來了，可算是找到個人能管你。&rdo;王老師鏡片後的眼睛，直直看著魚薇說道，雖然是笑著的，但語氣有些嚴肅。
&ldo;哦。&rdo;魚薇這才明白是這麼回事，雖然她一直隱隱這麼猜測，這會兒真的成真了，她以後都歸步霄管了，心裡卻說不出是開心還是緊張。
&ldo;這孩子……&rdo;王老師很隨意地翹起了二郎腿，沉聲對步霄道：&ldo;要說好管，她學習上從來不讓人操心，要說難管，她比步徽還不聽話，她才不管我們老師說什麼呢。&rdo;
魚薇聽見班主任用慢吞吞的語調說出這話，一時間臉發燙。
步霄笑笑，沒言語，這時從上衣內兜裡摸出來一盒軟中華，掏出一根，把煙遞給班主任，王老師竟然很高興地接了，但是沒抽，夾在右耳朵上，翹著腿繼續跟步霄說道：&ldo;我也知道她情況特殊，現在能有人問她，我才真是放心了，不過說起來，你能管的住她？&rdo;
步霄一邊笑著，一邊把煙盒重新塞進兜裡，挑眉道：&ldo;女孩兒還真沒管過，以後可以試試。&rdo;
聽他這麼說，王老師哈哈笑起來。
魚薇看著這兩人怎麼跟認識了好幾年似的，一時間有點訝異，接著聽見步霄開口說的話，就更驚詫了。
&ldo;王哥，兩個孩子就勞你費心了，有什麼事兒儘管跟我打電話。&rdo;
魚薇忍不住朝步霄看了眼，他側臉的微笑淡淡然的，可嘴裡怎麼又是&ldo;楊姐&rdo;又是&ldo;王哥&rdo;的，叫得這麼親……
王老師哈哈笑了兩聲說道：&ldo;那今天就先跟你說說魚薇的事，先說個好玩兒的，我上次聽語文老師說的，有節課學魯迅，記念劉和珍君，她問底下孩子們最喜歡哪句，別人都說喜歡那句&l;真正的勇士敢於&r;啥啥的，你知道她說什麼嗎？來，跟你步叔叔說說，你當時說你最喜歡哪句？&rdo;
魚薇臉紅了，感覺到步霄轉頭看自己的視線，只能咬唇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一字一句地念道：&ldo;我向來是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推測中國人的，然而我還不料，也不信……竟會下劣兇殘到這地步……&rdo;
她語氣還是一向不曾改變的柔和、輕緩，這會兒也不緊張，也不羞恥，念出課文的時候別有一種味道。
步霄原本饒有興趣地看著她，聽見說出這話，一時間忍不住撫額笑起來。
&ldo;你聽聽，知道她不好管了吧？&rdo;王老師挑了挑右眉，那顆痦子也跟著跳動。
王老師的外號之所以叫&ldo;皮蛋&rdo;，就是因為右眉毛的眉頭上有一顆痦子，上面還長了根兒毛，離近看像個&ldo;q&rdo;，有學生就從撲克牌裡給他取了這麼個愛稱。
步霄笑了一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