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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並不是很難嘛。

沈令善有些開心，側目朝著東次間看了一眼。他也不怕冷，開著菱花隔扇窗，通著風，一副閒適儒雅的樣子。

解了九連環，也沒旁的事情做，沈令善便叫丹枝拿來她繡了一半的繡繃，安靜做起繡活兒來。

剛繡了一會兒，就看到面前出現一雙雲紋墨靴。

沈令善手一顫，差點扎到手。這人，走路都不出聲啊？

她瞧了一眼繡繃，才對江嶼道：&ldo;前幾日嶸哥兒見我的帕子好看，就讓我給他繡塊汗巾。&rdo;

江嶼看著她安靜做繡活兒的模樣，也覺得有些稀罕，她那樣的性子，沒想到如今竟能靜下心來繡東西。不過，再看繡繃上的圖案，栩栩如生，沒有幾年的功底，是繡不出來的……那過去的五年裡，應當還要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他非常不喜歡這種感覺。就道：&ldo;繡得不錯。&rdo;

誇完了，卻還站在她的面前。沈令善也看他。她忽然想起小時候，她想要什麼，娘親不肯答應她，她便撅著嘴站在娘親面前，巴巴的看著她，就是不肯離開。

所以……他也想要嗎？沈令善就道：&ldo;若是你喜歡，改日我給你也繡一塊。&rdo;

江嶼點點頭說好，又道：&ldo;就繡對鴨子吧。&rdo;

她客氣客氣罷了，他還選起圖案來了。不過鴨子……他這是什麼品位啊？沈令善想笑，但一抬眼，看到他眉宇間的溫和之色，忽然想起了什麼。

是了，她剛學習繡活兒的時候，那教她繡活兒的女先生同她二嬸嬸私下有來往。她二嬸嬸便故意讓先生教她繡鴛鴦，還讓她送給當時的未婚夫江嶼。不過她實在是沒有天賦，平時又懶，也不曉得上頭是什麼意思，繡完就習慣性跑去給江嶼看。到了江嶼的手上，這帕子上的鴛鴦沒看出來，鴨子倒是活靈活現的。後來不知怎麼的被她娘親知道了，她娘親為此和二嬸嬸發生了爭執，還將那教繡活兒的女先生趕出了榮國公府。

至於那條繡了鴨子的帕子，她倒是忘了，彷彿是留在江嶼這兒了。

……他居然還記得。

沈令善就道：&ldo;我不會。&rdo;她才不會繡什麼鴨子呢，也不會承認她年幼時做得那些糗事兒。而後又道，&ldo;我給你繡些翠竹吧。&rdo;他記得他挺喜歡竹子的。

江嶼也沒繼續堅持，就說：&ldo;也行。&rdo;

這是魏嬤嬤進來，說是姑娘回來了。

齊國公府的姑娘，自然唯有江婠一人。她去年年初便已經出閣了，嫁得是戶部左侍郎家的大公子宋謙。

魏嬤嬤看了沈令善一眼：&ldo;這會兒正在老太太那邊。&rdo;

已經出嫁的姑娘，好端端的，哪會忽然跑回來？肯定是在宋家受了什麼委屈，何況這江婠可不是那種能忍氣吞聲的，自個兒受了委屈，也肯定不會讓別人好過的。沈令善意識到自己身為長嫂，是有必要過去一趟的，就看向江嶼，用眼神詢問他的意思。

江嶼就說：&ldo;我隨你一道過去。&rdo;

沈令善披了斗篷便出去了。走到長廊的時候，就看到一個青衣長袍，模樣周正的男子朝著江嶼走來，行禮道：&ldo;國公爺，夫人。&rdo;

沈令善認得他，正是江嶼的隨從，名叫徐硯的。

徐硯行了禮，便看了江嶼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江嶼才同身側的妻子道：&ldo;你先過去，我稍後就來。&rdo;

她倒也沒有多想，應當是朝堂少的那些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