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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散去後，小皇帝趙衡就在御書房看奏摺。雖然不過十歲稚齡，坐在龍椅上卻是像模像樣的，就和坐在右側黃梨木花鳥紋太師椅上的江嶼說話：&ldo;太傅大人，你好像很喜歡你夫人……&rdo;先帝和江嶼算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趙衡還是王府世子的時候就已經認識江嶼了，並且對他十分尊重。

他說道：&ldo;不過朕還沒有見過比你家夫人長得更好看的，怪不得你對她這麼好。&rdo;好像覺得江嶼對夫人好，是因為他家夫人長得美。

皇家子弟從來都是要比平民百姓更加早熟一些的，說話也是一套一套的。

江嶼就看向他：&ldo;皇上莫不是也想立後了？&rdo;

趙衡白玉般稚氣的小臉僵了僵，小孩子臉皮薄，漲得通紅，握著奏摺的手也有些不自然，說道：&ldo;太傅莫要取笑朕，朕還小……&rdo;他才十歲，若要立後，怎麼說也得再過個三四年。不過趙衡一直敬他如父，便繼續道，&ldo;不過朕的姨母總是帶表姐進宮找朕，還和母后商量說要朕娶表姐，不過朕不喜歡表姐，她長得太難看了……&rdo;

小孩子性子直，何況是身處高位的皇帝。江嶼就和他說：&ldo;皇上若是不想娶，誰也逼不了您。&rdo;

蕭家人打得什麼如意算盤，已然是昭然若揭的。沒有什麼比送個嫡女進宮更牢靠的。小皇帝身上本就流著一半的蕭家血脈，若是再娶了蕭氏女為後，那從此這蕭氏和皇家的關係自然更是密不可分了。

趙衡道：&ldo;嗯，母后也沒有答應。&rdo;想了想又和他商量，&ldo;太傅大人對朕恩重如山，你和你夫人這般恩愛，不如到時候讓朕立太傅之女為後吧……&rdo;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可行。他的表姐表妹都想當皇后，那應該是全天下的姑娘都想要的吧，既然如此，那日後太傅生得女兒，肯定也是喜歡的。與其給別人，不如報答太傅。

一直沒有聽到太傅的回答，趙衡就去看他，見他難得有些出神，眉目溫和，是以前他很少見到的樣子……好像成了親，整個人都變得溫和了。他輕輕喚了他一聲，就聽太傅說道：&ldo;皇上的美意臣心領的，不過這話日後不要再說了。&rdo;

趙衡不解：&ldo;為什麼？&rdo;

江嶼就道：&ldo;皇上已經十歲，到時候就算臣有了女兒，恐怕也比皇上小太多。&rdo;

趙衡不是普通的孩子，很快就聽出這裡頭的意思來了，是在嫌他老嘛。才十歲的小少年便被嫌棄太老了，趙衡有些不平，想著昨夜他和他家夫人站在一起，他那新婚夫人，看上去年紀也很小的樣子。可是太傅他都快而立了……太傅可以，為何他就不行？

趙衡就有些遺憾的說：&ldo;那這個朕就沒有辦法了……&rdo;

這個時候恰好蕭太后過來了。蕭太后替小皇帝送了點心茶水，看到江嶼就道：&ldo;江大人也在。&rdo;

這會兒自然不比昨日在外邊，江嶼垂眼，恭敬行禮道：&ldo;臣見過太后娘娘。&rdo;

蕭太后一身華麗繁雜的宮裝，戴著鳳冠，畫著莊重的妝容，看上去才顯得端莊老成一些。除了莊重，她的身上更有尋常閨閣女子少有的堅毅和魄力。

她微微頷首，而後不再多看，只過去和小皇帝說話。直到他要走的時候，表情才稍稍有些失神。

她一直沒有看他，等到他終於要踏出御書房的門，終於忍不住回頭去看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