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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儘可能保持一種洛奈曾教過我的所謂高貴的矜持,腳步儘量放得很慢,每經過一個席位就用甜美的微笑回報來賓們。
他們都是當地的貴族?我看著賓客,略微皺了皺眉頭。
這些人高矮不均,胖瘦各異,厚厚的香粉後面是一張張毫無個性,皮笑肉不笑的的臉。男賓們都頂著鋪著白粉的假髮,領口袖口的鈕釦和飾邊閃著誇耀的金光,女士們都露著肩膀,高聳的髮髻上插滿羽毛,她們目不轉睛地注視著,羨慕的眼神中充滿了嫉妒。真令人失望,貴族們現實中的模樣和先前自己的想象實在是差得太遠了。
看看他們,再看看滿頭金髮,既不敷粉,也不戴假髮的侯爵,他在賓客中間顯得鶴立雞群。本以為可以在賓客中發現幾個養眼的帥哥,可看來看去,還是我這個“父親”最順眼。
在主席邊上,洛奈身著一襲淺藍色的盛裝,她站起身,想和我貼面示好。可彼此碩大可怕的裙子使我倆無法靠近,於是只得略曲身體,象徵性地擁抱了一下。
幾句女人間的寒暄後,我落座在侯爵的右側。屁股還未著座,右側席上的一個人站了起來,侯爵馬上示意我先不要落座,並向我介紹道:“這位是讓-巴蒂斯塔·德·科薩諾伯爵。”
我望向面前的這個男人,他比侯爵略矮,約莫五十歲左右,臉上敷著厚厚的粉,但依然掩蓋不住臉上歲月所磨蝕出的溝痕。他戴著淡黃色的假髮,身著藍色的塔夫綢外套,身形矯健,肢體修長,舉手投足間帶有一種讀書人特有的儒雅氣質。他的眼光中充滿了一種奇異的迫於禮儀而被壓抑的驚喜。
伯爵很殷勤地吻過了我的手,那樣輕微,甚至沒碰到我的手,彷彿是在吻一個只要一陣沉重的呼吸就可能打破的玻璃娃娃。
“您好,布里薩小姐。今天您真漂亮,如果沒人告訴我只是在索梅恩城堡,我一定會認為已經身處在奧林匹斯山巔,而我有幸親吻的就是那令俊美的阿克蒂恩所夢魂牽繞的阿爾忒彌斯女神。”
“您過獎了。”我微笑著禮貌地回了一句。他說的典故我很熟悉,阿爾忒彌斯是狩獵女神,太陽神阿波羅的妹妹。在希臘神話中,可憐的阿克蒂恩只是因為偷看過阿爾忒彌斯沐浴,就被她變成牡鹿,而最終被獵犬撕成了碎片。雖然阿爾忒彌斯有著令人眩目的美貌,但想到自己被比喻成那個一輩子沒有被男人碰過的老處女,我的心中多少有點不是滋味。
宴會開始了,穿著白色制服的男僕魚貫而入。不一會,一盤盤開胃的濃湯便端到了所有的賓客身邊。
席間,我瞭解到那個科薩諾伯爵祖籍義大利,曾經在佛羅倫薩上過大學,後繼承祖上的銀行業,但因得罪了本城公爵,全家被放逐出義大利。他後來定居普羅旺斯,並花錢捐了個伯爵的頭銜,雖不是真正的貴族,但由於金錢的緣故,以至於周圍所有的領主官僚都對他都卑躬屈膝。
我們的對話很愉快,卡薩諾伯爵年齡雖大,但人很風趣,從言談上看,他是個很會享受生活的人,並且很會討女人喜歡。可令人驚訝的是,他這麼大的年紀了,至今仍然未婚。
頭道菜上齊後,大量的烤肉,美酒使席間的氣氛越來越高漲,我簡直都記不起賓客們給我祝了多少回酒了。我邊喝著用清水調兌的淡酒,邊品嚐席上的美味。大約過了二十分鐘,這些以燒烤為主的頭道菜很快就被撤了下去,接下來的則是品種繁多的冷拼。
該死的胸衣使我無法放開胃口,只能一樣樣細細地品味,看來法式優雅的進餐習慣就是靠這樣勒著肚子練成的,我在心裡打趣地想。
當我把最後一小塊蘸著微辣的西班牙調味醬的羅勒烤鴿子放入口中時,身後的僕人便迅速更換上洗淨的新盤子。的確,法國人最忍受不了狼藉的杯盤,甚至不需要有人將空空的酒杯重新注滿,因為旁邊勤快的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