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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用這種下流、無恥、齷齪、卑鄙的手段對付咱們,也不怕辱沒了你們‘黃綢鋼刀會’的名聲嗎?”
小豹子已然看出蘋兒的疲憊,也知道危機已至。
他心如刀絞,口不擇言的用最粗鄙、最難聽的言語怒罵著“無影刀”。
“無影刀”無動於衷。
他冷漠的站在遠處看著這一幕,雖然對小豹子的怒罵他恨不得衝上前來把他的嘴給縫起來,但是他卻動也不動一下。
這就是他的狠處,一個梟雄是不會在乎一個將死的人瘋言瘋語。
這也是他夠毒的地方,所以他充耳不聞,只當小豹子罵的是與他不相干的人。
飛舞的鏈錘有了空隙。
小豹子的怒罵聲也漸漸停止。
因為他的周遭以及身旁隨時都有一兩支利箭穿過蘋兒及他的頭頂,而仍然能要人命的釘落在地上。
髮辮已亂,眼神已濁。
蘋兒的唇角已有血跡滲出,因為用力過度的原因。
小豹子一面躲著漏網的箭矢,一面慘然的望著那即將脫力的蘋兒。
他不是白痴,他當然明白危險;甚至死亡的腳步聲他已聽到。
他已眼紅,心如絞,悽然的道:“蘋兒,老……老婆,咱……咱好遺憾……遺憾還沒讓你過門,遺憾還沒抱你入……入洞房,看樣子咱們今天可真得成了一對同……同命鴛鴦了……”
他沒啥子學問,說不出什麼浪漫動人的情話。
可是蘋兒卻能感覺出他現在說的每一句,每一字都是出自他的內心。
她與他相處不久,雖然他總是愛說笑話,但此刻在生死一線間,他還能這麼說,她已感到好滿足了。
回了一個苦笑,蘋兒勉強出聲道:“你……你真……真的要……要娶我做……做老……老婆嗎?”
因為說話的關係,蘋兒手上一慢,一文利箭毫無徵兆的透過鏈錘的網幕,就那麼悚然心驚的刺入了她的大腿。
她立即一個踉蹌險些踣倒,咬著呀她撐了起來仍舊拼死的飛舞著手中鏈錘。
就像自己中了一箭,小豹子蹲了下來,他語音已啞,痛心的道:“你……天哪,你怎麼能讓那些狗雜碎傷了她、傷了她啊。”
血染紅了蘋兒的褲角,她面上的肌肉因為徹骨的抽痛因而不停的桃動。
她的臉色已經變得十分摻白,她卻固執的道:“你……你還沒……還沒回答我呢?”
又是一箭,這一箭來得更為狠烈。
它居然像是來自陰間,就那麼巍顫顛的插入了蘋兒的肩頭。
小豹子眼眶己紅,心在泣血。
他慌亂的道:“我願意,我願意——”
笑得好悽美,蘋兒閉上了眼。
她努力的揮舞,她現在只想用盡她全身每一分力量去護著這個她至死也不悔的老公。
她用心靈去體會他的承諾,雖然她知道她已撐不了多久。
但是哪伯多撐上一會也是好的,最起碼她可以多感覺到這一分甜蜜。
小豹子看到了她臉上湛然的光輝,更看到了她身上那兩隻像鬼爪般的箭矢。
他痛苦的緊扯著自己的頭髮,他懊惱、他悔恨。
他懊惱自己只能看著心愛的人,為了護衛自己竟然一點忙也幫不上。
他更悔恨當初為什麼沒有盡心練功,以至於只能眼睜睜的像只縮頭烏龜般躲在她的羽翼下。
他緊捏著手中的“擎天弓”,他沒有機會射向敵人。因為屋脊上的弓箭手他連看也看不到。
他現在只能看到飛舞的鏈錘逐漸轉慢。
快了,他知道死亡已快來臨了。
他好恨、好恨。根大仇未報,恨與她相識苦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