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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小的嬰孩。撈上來一看,是溺死的,已經浮腫冰涼。不遠處還有三具浮屍。
李由聽說取水的地方有死屍,煮好的乾糧也沒胃口吃,黑著一張臉去看。他這個縣尉還沒上任,縣裡就出了大案子?
趙琨也帶著朱家一起前往河邊,李由的隨叢正在打撈浮屍。朱家忽然說:溺水而死,背朝上面朝下的是男人,面朝上的是女人。
趙琨:阿家,你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經驗啊?
朱家似乎知道趙琨的疑惑,主動解釋說:“當年燕趙交戰,我在燕國丞相慄腹的麾下,易水上飄滿了各種各樣的屍體。”看得多了,總結出的經驗。
趙琨拍了拍朱家以示安撫。趙琨檢視岸邊的痕跡,這裡只有隨從打水、撈人留下的腳印,屍體應該是從上游飄過來的。一名少婦,一個半大男孩,兩個嬰兒,都是男嬰,四肢瘦筋筋的一層皮包骨,脊柱凸出且彎曲變形,只有腦袋顯得特別大,像是長期缺少食物導致的畸形。
李由猜測是一家四口。
他們順著河道走了一程。樹木越來越茂密,遮蔽了視線。
“咴咴!”
騾子的叫聲隱約傳來,夾雜著輕微的踩踏枯葉聲,樹枝搖曳處,鑽出一個騎騾子的黑瘦老翁,他滿臉褶皺,眼睛眯成一條縫,看起來迷迷瞪瞪、老眼昏花的樣子,身體隨著騾子的步法一步一晃悠。趙琨都擔心他從騾子背上掉下來。
路過李由和趙琨身側的時候,老翁那雙原本眯著的眼睛,忽然睜大了一些,仔細地瞧了趙琨一眼,渾濁的眼瞳中閃過一抹異色,很快隱沒,又緩緩垂下了眼簾。
李由迎上去,“老丈,您是本地人吧?”
老翁一張口,嘰裡咕嚕地說了一大串方言,趙琨只見他缺失了一大半牙齒的乾癟牙床開開闔闔,愣是一個字也沒聽懂。
倒是朱家曾經走南闖北,能聽懂這種方言,翻譯說:“老丈說,他聽不懂李縣尉(李由)說話。不要在這裡打水喝,今年遭了災收成不好,許多人家交了田賦以後只能勉強餬口,根本養不活孩子。河中多棄嬰,幾乎天天都有。”
李由示意隨從揭開布幔,將先前打撈的屍體露出來,“朱兄,幫我問問老丈,認不認識這幾個人?”
朱家與老翁交流許久,原來女屍是許家村的寡婦。她丈夫死後,大伯和二伯霸佔了房屋和田地,將她趕出家門,孃家也缺糧,不肯收留,可能是一時想不開跳了河。
趙琨讓朱家問問本地的田賦。朱家跟老翁聊了聊,回稟:“朝廷的告示是十稅一。但韓剝皮為了政績漂亮虛報田地,其實縣裡根本就沒有那麼多良田。土豪士紳為了少納稅搞丈地縮繩那一套,兩邊虧空的數額都要百姓來補齊,平攤下來就成了五稅一。”
李由追問:“韓剝皮是誰?”
朱家:“新鄭縣令韓淼。”
趙琨和李由對視一眼,都感到任重而道遠。
在張良提供的造反名單上,韓淼排名相當靠前。問題是半路上隨便偶遇一個老翁,就稱呼韓淼為韓剝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