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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來臨了,大家都回去睡覺。然而四輪車也沒有免遭侵佔,要打死這麼多進入的蝗蟲是不可能的,在這種條件下睡覺很不舒服。既然天空明朗,星座在天上閃耀,三個天文學家整夜都在測取星辰的高度,這樣肯定比將自己脖子以下都掩入蝗蟲被裡好多了。而且,當平原上迴蕩著奔向蝗蟲的野獸的吼叫時,三個歐洲人怎麼能夠感到一點睏意呢!
第二天,太陽從明亮的地平線下冒出來,開始在預示著一個炎熱天氣的鮮亮天空中刻劃它的晝行弧。陽光很快使溫度升高了,在準備重新起飛,把破壞帶向別處的蝗群中,發出低沉的微微響動。早晨八點左右,一葉巨大的帆在空中展開,一時遮住了太陽的光輝。整個地區都陰暗下來,人們會以為黑夜又來臨了。然後,一陣涼風吹過,巨大的雲團開始動起來,在兩個小時中,伴隨著震耳欲聾的噪音,雲團從陷入黑暗中的營地上空經過,最後在西方地平線上消失了。
當光明重新出現時,人們看到布希曼人的預言完全成為了現實。樹上葉片全無,地上寸草未留。一切都作為烏有了。土地露出淡黃色的土,光禿禿的樹枝只剩下一個皺巴巴的輪廓。隨著眼前如此快的變化,冬天繼夏天來到了這裡成了沙漠,而不再是那片豐饒的地區。
人們可以把證實奧斯曼利斯搶劫本性的一句諺語用在這些蝗蟲身上:&ldo;土耳其人經過的地方不再長草!&rdo;那些蝗蟲襲擊過的地方也不再長草了!
第十八章 沙漠
現在鋪展於旅行者腳下的實際上是一片沙漠,12月25日,在測得了又一緯度經線,完成了第48個三角形之後,埃弗雷特等人來到了卡魯的北部邊緣,在這片乾枯地區與他們剛經過的那塊土地之間,他們找不到絲毫的區別。
探險隊使用的動物,飽受草場缺乏之苦。水也同樣缺乏,池塘裡的最後一滴水也幹了,土地是由泥土和非常不利於植被生長的沙子混合而成的,雨季積下的雨水滲進沙層中,很快從這些覆蓋著大量砂岩、不能儲存任何一粒液體分子的地層中消失了。
這就是利文斯通博士在探險中所不止一次穿過的乾燥地區之一。不僅土地,連空氣都是如此乾燥,以至暴露於空氣中的鐵質物品都不會生鏽。依照科學家博士的敘述,皺巴巴的樹葉萎靡不振,含羞草的葉子在白天也像在晚上一樣緊緊合著,金龜子躺在地面,幾秒鐘後就斷氣了。把溫度計的圓頭插入地下3法寸,中午時,水銀柱指示到了134華氏度。
這就是曾經出現在那位著名的旅行家面前的南部非洲的某些地區,這就是現在展示在英國天文學家面前的位於卡魯邊緣和恩加米湖之間的一塊陸地。他們十分疲勞,痛苦不堪,特別是因為缺水。這種艱苦的形勢對家畜有更顯著的影響,稀少、乾枯、蒙塵的草幾乎不能用來餵養它們。這片廣闊的地區只所以是沙漠,不僅僅由於乾燥,還因為幾乎沒有活物來此冒險。鳥兒已經逃過了贊比西河,想在那裡找到樹木花草,野獸也不會膽敢走進這片不能提供任何生命資源的地方。在1月份的前15天中,探險隊的獵人們幾乎只隱約瞥見了兩、三隻能連續幾星期內不喝水的羚羊,其中有看上去像曾使約翰閣下那樣強烈地感到沮喪的奧利克斯,尤其是幾隻卡馬,它們長著溫柔的眼睛,穿著灰色的、雜有赫石斑點的衣裙,這是些不傷人的動物,其肉質得到很高的評價,較之於豐饒地區的草場,它們似乎更喜歡乾燥的平原。
然而,走在火熱的太陽底下,穿過不含一粒水氣的空氣,在沒有一絲風和高溫的日日夜夜中進行大地測量,天文學家們明顯地感到疲乏。他們儲備的水盛放在被酷暑加熱的桶裡,在逐漸減少,他們已經不得不限制使用了,這種限制使他們非常難受。但是他們熱情高漲,鼓足幹勁,戰勝了疲勞與艱難,不放過大量而細緻的工作中的任何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