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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楚芷暮見院中玉樹瓊枝,思忖著百花園裡梅花已開,於是便想出門賞梅。
孟賢忙著為妹妹準備嫁入東宮之事應酬官員家眷,無法□□,楚芷暮只得去邀約好友白展元。
白家靠木材生意起家,府邸居於城西嘉會坊。楚芷暮騎馬至府前,小廝忙迎上來牽馬。
楚芷暮將繩子交與小廝,隨一婆子過大門入中門。
才進後院,便覺一陣暖意襲人,夾帶著考炙的鹿肉香味撲面而來。
只見院中一棵樹下,放了一隻大碳盆,裡面燒著紅紅炭火,幾個丫鬟婆子在樹下切一片鹿肉,將肉丁串成串。
白展元和夫人阮氏正坐在炭火前拿鐵簽子串的肉串烤著吃。
見到楚芷暮,白展元忙起身相迎,道:&ldo;我正尋思這兩日去找你喝酒,你到先來了!&rdo;
丫環已搬來一隻鋪著鹿皮的靠椅過來請楚芷暮坐,楚芷暮不由回頭看去,只見走廊上走來一位身穿白狐袍子的女子。
只見她一張雪白鵝蛋臉,娥眉輕掃,粉面含春,乍一看去,模樣竟有兩分像吳越。
楚芷暮不由愣愣出神,只聽白展元哈哈大笑道:&ldo;芷暮,你的鹿肉糊了。&rdo;
楚芷暮聞言大驚,忙收回眼光,說道:&ldo;失禮,失禮,想不到三嫂如此年輕貌美。&rdo;
那女子自稱環兒,上前行禮,白展元一把攬過她的腰,拉她在自己另一側坐下,笑吟吟地對楚芷暮道:&ldo;我這位美人再美也不及芷暮兄的心上人啊!&rdo;
楚芷暮被他說中心思,更加窘迫,他咬一口鹿肉,只覺如同嚼蠟,只聽白展元又笑道:&ldo;弟妹知書達禮,芷暮若求她,她定會應允。&rdo;
說道此處,白展元突然住了口,他想起吳越曾攜了一把琴要還給楚芷暮,此事經自己一耽擱,竟忘了給他說。
轉念一想,青樓女子哪有不好財之人,吳越只怕想博人好感而已,再見楚芷暮臉上嚮往神色,這事還是萬萬不能提起。
當下又勸道:&ldo;皇上三宮六院,芷暮兄岳丈貴為臣相,娶個小妾也是情理之中啊!&rdo;
楚芷暮低頭不語,孟賢人如其名,可未見得能容丈夫納妾,何況吳越乃是青樓出身,只怕孟府也容不得她。
當下只好嘆了口氣,道:&ldo;可惜吳越是青樓女子。&rdo;
這時阮氏手中酒已燙好,她先給楚芷暮倒上一杯,又給白展元倒上一杯。
白展元道:&ldo;管她從前做甚?她如今已然是自由之身了。&rdo;
楚芷暮想起中秋之夜錯過吳越,心中悵然若失。白展元又勸道:&ldo;我與你三位嫂子開春便去江南遊玩,怕年不得回來,這宅子空著也是空著,芷暮若不嫌棄,可先將吳姑娘接到那裡,待日後生下一男半女,生米做成熟飯,再接回家中,豈不兩全其美?&rdo;
一番話說得楚芷暮怦然心動,老岳父中年喪妻,雖未續弦,可家中養了七八個姬妾,我楚芷暮雖入贅相府,可連一個小妾也不能娶麼?
想到吳越那張明艷不可方物的臉蛋,楚芷暮精神大振,連連拱手道:&ldo;這個日後再說罷,芷暮先謝過白兄了!&rdo;
白展元知他已動了心,也不多說,攬過環兒的腰,餵她吃了一口肉,又笑問道:&ldo;你今日來找我可有事?&rdo;
楚芷暮道:&ldo;我來邀你去百花園賞梅,倒不曾想來吃了頓鹿肉。&rdo;
白展元伸了個懶腰,捏了捏環兒的臉蛋,道:&ldo;我昨晚梅開三度,累得腳都邁不動了,老弟還是饒了我吧!&rdo;
環兒雙頰生暈,用粉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