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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剩他一個了。
本來他以為他不是一個人的。他以為,自己的難過軟弱都有人能接住,但現實告訴他——沒有人感同身受他的悲痛,沒有人支撐他的軟弱。
所以當真的只剩下他一個人煢煢孑立的時候,他就陷入了自我懷疑、自我厭惡、情緒崩潰的死衚衕中。
他還記得有一天晚上,他隨手點開有聲讀物,點開了一本書。
「『有慶』不會在這條路上跑來了。』」
「我看著那條彎曲著通向城裡的小路,聽不到我兒子赤腳跑來的聲音,月光照在路上,像是撒滿了鹽。」
念書的人聲咬字和情感都無比貼近文字,字字句句都像是活了過來,那些冷漠又客觀的筆觸,透過聲音的再次塑造,充滿了畫面感。
是血,也是淚。
可惜啊,他聽了好幾天,聽完了整本書,也沒有從這本名為《活著》的書裡找到活下去的意義。
「裴聆,窗簾拉開了嗎?」
平穩的男聲,拉回了裴聆的思緒。
裴聆慢慢坐起身,朝著落地窗走去。
「刺啦——」拉開窗簾。
天光破雲,一抹淺淺的白在東方浮現,幾點星辰在晨昏交接的天空中暈出光來,軟和的、明亮卻不刺眼的光,拱衛著一輪朝陽從遠處的群山之間升起。
映得天邊霞光萬頃,一片瑰麗。
「是新的一天了。」盛如珩的聲音貼在他的耳邊響起。
裴聆知道聲音是多麼有魔力有塑造性的東西,但他從未如此具象化地感受到聲音傳達出來的力量和安慰。
盛如珩看著眼前的這一刻瑰麗無比的日出,空曠的道路上此刻只有他,但他知道,裴聆也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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