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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杜卡斯在島上有棟宅邸,而從試圖掌控世界的遠徵歸來之後,他想必會回到那裡休息。他此時此刻沒有返回宅邸的事實,也就意味著他是回這座島補給的。
現在,只剩下一個問題了。在那間披屋裡,我那位前同僚的身邊滿是衛兵。他們是群好鬥的傢伙,正因收集給養的事而惱火,更別提感受朱利安&iddot;杜卡斯的唇槍舌劍了。但他們畢竟還是衛兵。我掃視營地。營地的另一邊有堆營火,幾乎已經只剩餘燼。我的身邊是板條箱和木桶,我看看這些,又看看營火,意識到他們是特意這麼擺放的。因為當我仔細察看之後,發現那些桶裡都是火藥。我把手伸到脖頸後面‐‐我先前把手槍放在那裡,免得海水被打濕。我身上帶的火藥還是弄濕了,但這邊有的是火藥供我取用。
士兵們佇立在營地的中央。他們本該去站崗的,但事實上,他們卻在竊竊私語,而我聽不見交談的內容。多半是在咒罵杜卡斯。其他士兵則來來去去,搬運著補給品:大部分是柴火,還有引火物,以及在附近的泉水處裝滿的水桶。我敢打賭,這和杜卡斯期待的野味大餐相去甚遠。
我用陰影隱匿行跡,一面留意那些士兵的動向,一面接近那些火藥桶。我在最下面的桶子上鑿了個洞,弄到了滿滿一捧火藥,隨後悄悄繞過營地邊緣,在身後留下了一條火藥的路徑,並儘可能地接近營火。這條路徑是個半圓形,半邊通向那些火藥桶,另外半邊則通向朱利安&iddot;杜卡斯所在的那間披屋。那傢伙正在裡面喝著酒,做著聖殿騎士統治世界的千秋大夢‐‐同時大聲斥責那些違反命令的手下。
沒錯。我有點火的工具。我留下了一條從營火穿過灌木叢、通向那些桶子的火藥痕跡。有一群人等著被我炸上天,也有朱利安&iddot;杜卡斯等著我的復仇。現在我只需要算好時機,免得那些粗魯計程車兵在火藥引爆之前就發現那條簡陋的引信。
我匍匐著接近營火,隨後將一塊熾熱的餘燼丟到火藥的路徑上。我硬著頭皮面對它製造的噪音‐‐在那個夜晚,它顯得如此響亮‐‐同時對那些製造出巨大噪音計程車兵心懷感激。就在火藥點燃的時候,我不禁擔心會有什麼紕漏,擔心自己不小心把火藥撒在了潮濕的地面上,也擔心會有哪個士兵在最後的瞬間及時趕回……
的確有個士兵回來了。他手裡拿著一碗東西。大概是水果。但無論是火藥的氣味和噝噝的燃燒聲都沒能讓他警醒,他只是在空地邊緣停了下來,低頭看向自己的靴子,就在那時,火藥的引信也從他腳邊燒了過去。
他抬起頭,嘴巴張成一個o型,想要大喊求救,而我從腰帶上抽出一把匕首,用力擲了出去。感謝上帝,我在布里斯托摧殘樹木的那些下午沒有白費。感謝上帝,那把匕首命中了他鎖骨上方的某處‐‐算不上正中目標,但效果相同‐‐於是他沒能喊出那句警告,而是發出微弱的、窒息般的呼聲,然後無力地跪倒在地,雙手拼命地抓向脖子。
空地上的那些人聽到了他的身體倒下和那隻碗撞上地面的響動,還有水果在地上滾動的聲音,於是轉身察看。突然之間,他們全都警覺起來,但這並不重要,因為就在他們從肩頭取下滑膛槍,高聲示警的時候,完全不知道自己將會遭受怎樣的攻擊。
我轉過身去,雙手掩耳,蜷縮在地,就在這時,空地上發生了大爆炸。有什麼東西砸中了我的背脊。那是個柔軟潮濕的東西,我不怎麼想去細看。我聽到了遠處的叫喊聲,知道隨時都會有更多士兵趕來,於是我跑進空地,經過那些死得奇形怪狀、肢體殘缺計程車兵身邊。絕大部分計程車兵已經死去,其中一個也在懇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