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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天氣難得放晴,夜裡飄了一夜大雪,壓折梅樹枝芽,雪地零零散散落著妝紅。君瑤在屋簷清理出塊乾淨的地兒,枕臥在上頭看人間壯闊雪景。這一看,躲在雲層後的太陽從東面移到了西邊,晌午已過,程淵的魚卻沒來。
有點饞,但並不失望。
高門子弟,能因為隨口一句話充當她好幾日廚子,已經算君瑤佔便宜了。她沒有咬著點好處就不鬆口的道理。
君瑤拍拍手掌翻下屋簷,去外頭找個酒樓吃魚去!
她出門時,管家正帶著下人們在前院掃雪。突然一名小廝急匆匆從外頭跑進來,不慎腳滑,摔了個狗吃屎。
「什麼事毛毛躁躁的。」管家不悅訓斥他。
「大事不好了……」小廝捂著摔疼屁-股站起來,「大人今日早朝時被下獄了!」
管家手裡的掃帚登時掉到了地上,「這怎麼可能?!你快說清楚!」
小廝道:「還是那晚大小姐被綁-架的事。」
君瑤頓住腳步,在旁邊聽了個大概。
程淵身為京兆尹,這誘騙綁-架案出在京城腳下,他勢必要著手查清楚的。
那晚有君瑤打暈涉事大漢在先,府衙裡後來的人不費什麼力氣就把涉事者都抓了,經過幾天審問,最終查到事情源頭是京畿外幾座郡城的青樓。
程淵當即令人封了那幾家青樓,並在今日早朝將此事說明上奏。孰料,有官員倒打一耙,誣陷他在查抄青樓時貪贓大筆財物,還硬是把獄中的青樓老闆娘給提上了金鑾殿,坐實程淵斂財「罪名」。
如今的人族聖上庸碌無為,絕對和賢明沾不上邊兒,被臣子的耳旁風一吹,當朝就把程淵下了獄。
「你說的那個詔獄在哪?」君瑤走到那個小廝面前,冷冷出聲:「帶路。」
小廝疑惑看她,這姑娘相貌生得極佳,周身氣質卻冷冽強悍,半分尋常女子的溫婉都無。他沒見過君瑤,但猜想能要求前去詔獄的人,應該有些身份,遂問:「敢問姑娘是何人?詔獄在皇宮大內,普通百姓是進不去的。」
「嘖。」聞言,君瑤不耐煩睨他一眼,「叫你帶路就帶路,哪來這麼多廢話。」
小廝討了個沒趣,又實在被她生人勿進的氣息震懾,打了個哆嗦乖乖走在前頭帶路。
貪贓斂財君瑤倒是知道,這得益於她先前在某本人間小話本里看到過的一個情節。身為朝廷命官的男主人公被同僚誣陷斂財,最終落了個菜市口斬首示眾的下場。
按理說倘若程淵死了,君瑤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取他心頭血。但斬首這種死法,連個全屍都沒,她是要復活出一個斷頭的宸淵嗎?
所以,絕對不能讓程淵出事。
「姑娘,再往前就是皇宮內了。」小廝止步在恢弘宮殿前。
君瑤看了眼緊閉的朱漆大門,數名帶刀侍衛面容威嚴,一絲不苟地在附近巡邏,連只蒼蠅都不放進去。
不過縱使宮闈禁衛再森嚴,也難不倒君瑤。因為她不是蒼蠅,而是狐狸,最狡猾的狐狸。
獄中,程淵還是今日早朝時那身深緋色官袍。牢房中擺了章小桌案,他正提筆蘸墨寫著什麼,從容不迫,似乎還在自家書房中,並無半分入獄的落魄感。
見到君瑤出現,他明顯一愣,出嗓的聲音帶著些不確定:「阿瑤?」
「是我。」君瑤給自己施了道靈罩,除卻程淵,這裡的其他人皆看不見她。
程淵詫異,「你是怎麼進來的?」
「進來這破地方,很難嗎?」君瑤歪了歪頭反問,絲毫沒把這所謂銅牆鐵壁的詔獄放在眼裡。然後在程淵滿目驚訝的注視下,穿過木欄,走到了他面前,奚落道:「老實說,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要不要我救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