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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沒發現嗎？她好像一次只能用幻覺控制一個人。之前她控制我倆，都是輪流出手的。而我們一直都待在一起（偶爾沒待在一起的時候，他正用火焰證明自己周圍的環境），無論她控制了誰，另一個都會制止，而且也都有能力制止。
不過，我猜可能也跟距離有關係。我們離那座墳墓越遠，她的妖力就越不容易施展，這剛好也可以解釋，她在我眼睛上留下印記的原因。有了記號，那就不容易讓我們走脫了。&rdo;
&ldo;你是說，她其實還在墳墓裡？&rdo;
&ldo;是她的本體還在墳墓裡。畢竟，我們那一趟只是破壞了棺材，什麼東西都沒拿。看那些志怪話本，鬼都需要有個本體，或是屍骨，或是生前的什麼東西。每本話本都是這麼寫，我想總不至於完全是空穴來風。
而且，鬼怪無形，若有個本體，作為在凡間實質性活動依存，從道理上來講，也才能說得過去。&rdo;
&ldo;師兄，這些是你早就想到的嗎？&rdo;雖然一直都知道李寶腦子轉得快，但何雨澤依舊禁不住佩服道。
&ldo;才剛想到不久。&rdo;李寶隨口說道。
何雨澤點點頭，雖然依舊有些受不了沉默，但是再說話卻有些刻意了。而接下來，李寶也因為說話聲會影響他聽清腳步聲，沒有再開口。二人就這麼沉默著，從樹林到荒野，從晴朗的天空，到再次烏雲密佈，下起了雪。
雪越下愈大，到下午的時候，二人已經很難在鋪天蓋地的飛雪中趕路，必須停下來找個地方躲雪。
但這時，他們剛好處於一片雜糙叢生的荒野。到處都是半人高的灌木叢和糙叢，起伏不定的地勢也沒有可以供人容身躲避的地方。
&ldo;師弟，我們有沒有走錯了路？早上聽那些村民們說，他們有時也會去那個寺廟拜菩薩，但現在這種路況，一般人很難走過去。&rdo;李寶從又一個雪坑中拔出腳，撥開擋路的灌木，不得不開口問道。
這種在沒下雪結冰之前，明顯是沼澤地的地方，怎麼可能是普通人能走得路？嫌活得太長，才有人會來這種地方犯險。
這一次，李寶等了大半天，才聽見何雨澤明顯鬱悶的聲音響起。
&ldo;我走了一條捷徑。&rdo;大路彎彎曲曲的，何雨澤為了節省時間，便按照大路延伸的方向，走了一條筆直的捷徑。
這一句話，雖然何雨澤沒有明說，但李寶大約知道是什麼情況了。他簡直不知該說何雨澤什麼好，揣摩半天也沒能再開口說什麼。
二人頂著風雪，費了不少功夫，才終於從凍住的沼澤走出來。那時候，倆人都是滿頭白雪，眉毛上都覆了一層白霜，就連稍稍消腫，卻還五顏六色跟調色盤似得臉，都蒼白了很多。前方還是沒有可以躲雪的地方，但是好歹可以看得見一條路了。
這一回，何雨澤沒再亂走，老老實實地去了大路。其實這大路說大也不大，甚至都不能走馬車，但是寬敞的路段勉強也夠三個人並肩行走。這種路對於沒事不進城的村裡人來說，也是一條不錯的大路了。
李寶閉著眼睛，走在何雨澤身後，能夠感覺到自己腳下的路終於踏實了一些，不由稍稍鬆了口氣。他現在眼前就是一片黑，雪落個不停，讓他從頭到腳都凍得沒有多少知覺。李寶現在就覺得自己是走在一片漆黑的冰山內部，若不是還能聽得見何雨澤的腳步聲，他簡直連心臟都要凍成一個冰坨。
&ldo;師兄，餓了嗎？天快黑了。&rdo;
就在李寶凍得大腦都要罷工的時候，何雨澤的聲音破冰而入，讓李寶恢復了些知覺。他花了些時間理解何雨澤的話，想要睜開眼睛，卻一時間沒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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