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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許睿閉著眼睛遲遲沒有醒,臉色看起來也有點泛紅。
昨天冒著雨在院子裡捉蝸牛,又跟林雉動手被罰跪在客廳冰冷的地板上,先是抽了掌心又被嚇唬一通要砍掉他的手,哭得那叫一個悽慘,出了一身汗,情緒又大起大落,夜裡許睿就起了燒,只是林雉沒有發現。
林雉從床上起來坐在輪椅上繞到床尾,抬手摸了摸許睿紅彤彤的臉頰。
確實是有些高了的溫度。
那一個上午,許睿都在林雉的臥室裡發著燒蒙頭大睡。
林雉沒有管他,也沒有叫人給他治療退燒。
在午後的時候,他又過來叫許睿起床,和他一起吃飯,許睿費力的睜開眼皮,看見林雉的臉,又極其難過的閉上了。
林雉說:「你怎麼這麼能賴床,你不吃午飯的話一會兒就沒得吃了。」
許睿從早上到中午,低燒終於轉成了高燒,這會兒頭腦昏沉,睜眼都不大願意睜開了。
林雉這時候聲音很模糊的從耳邊傳來:「那好吧,那一會兒我們一起睡午覺。」
林雉是沒有睡午覺的習慣的,在午飯後的這段時間應該是他在客廳的落地窗前看看窗外風景發呆走神的放鬆時間,雖然這點放鬆時間後來因為許睿的出現完全打亂了,這會兒更是硬生生變成了什麼以前從來沒有過的午休時間。
此時已值夏季,房間裡空調的溫度打得很低,可是以往比較適宜的溫度今日不知為何讓人覺得有些涼了。
許是昨夜下了雨今天又是一個陰沉沉的天氣的緣故,天氣近兩日在降溫。
林雉睡在另一會兒沒多久就撐起來自己的上半身,然後兩隻胳膊用力爬到了許睿那一頭。
「好厲害,竟然可以這麼燙。」林雉冰涼的手伸向許睿,眼裡發出來讚嘆的亮光。
許睿這時候已經失去了反應那樣,高燒不退。
陶怡盈闖進來的時候看見林雉正摟著許睿閉著眼睛在睡覺。
林雉聽見動靜睜開眼睛有些困惑的看著他母親:「怎麼了?」
陶怡盈用手摸了一下許睿的額頭,精緻的像是假面的面孔上露出來一絲不悅的情緒,她的細眉擰起來,直覺許睿現在高燒估計最少也要有三十九度了。
「他在發燒,你在幹什麼!?」陶怡盈望著林雉那張和林勤生八分相似的臉,臉上是不加掩飾的厭惡。
林雉神情上閃過一瞬的無措,但是那情緒稍縱即逝,他像是解釋一樣講:「我在睡覺啊。」
他太過於理所當然一樣的語氣。
陶怡盈一把掀開許睿裹著的毯子,她開口說道:「他現在需要退燒治療。」
林雉這時候像是被陶怡盈侵犯了領地那樣,雙手摟著許睿滾燙的身子,嘴裡不滿道:「可是他現在真的很溫暖!」
陶怡盈耐心告罄一樣,那雙冷淡厭世的雙眼落到林雉身上:「小雉,玩壞了拆毀了的玩具就是沒有辦法修補回來的,這個道理你小時候就知道的,他再這樣生病下去會燒成弱智,想和他做朋友也好,你當個新鮮玩意兒也罷,但是你至少要控制好自己的行為不要太出格,你難道真的想讓我聽從家族裡那些老人的話把你送到精神病院?」
林雉再是和平常的小孩不一樣,再是個瘋子這會兒也還是個小瘋子。
陶怡盈已經進來發話,吳嬸還有一幫傭人緊接著就進來,將許睿從床上抱走了。
林雉的視線最後在吳嬸慌亂的背影上停留了片刻,吳嬸剛剛進來的時候林雉發現她的眼圈也很紅,陶怡盈恨不得八百年都不來林雉的房間一回,這會兒怎麼會知道許睿在林雉的房間裡正在高燒。
林雉躺在床上,臉色陰沉,他回憶了一下今天中午他讓給許睿餵些水的那位女傭,她跟吳嬸關係很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