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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的模樣惹得七兄嗤笑，嘴裡也未有好話，彎身抱起她就往外走，兩個人疊羅漢似的，他還捂著她的耳朵奚落阿兄，道是：&ldo;你怎似個小娘養的，婆裡婆氣。&rdo;說完才放開手，全當她未聽著，蹭蹭她的臉繼續道：&ldo;咱們不理他，不過是塊玉牌。往後落了甚只與七兄說，七兄都給你弄來。&rdo;
後頭的話她未聽清，只本能地護著自個的同胞兄長，人還在七兄懷中，小手卻推開七兄的臉，急得胡亂哼哼道：&ldo;你才是小娘養的。&rdo;
她稚嫩的話叫七兄一僵，卻他抱著她的手始終未鬆開。
須臾，他反是將她摟得更緊，又湊了過來，一張臉笑得像朵花，燦爛無比的模樣，用臉摩挲著她的臉，無所謂道：&ldo;然也，兕子真聰慧，七兄實是個小娘養的。&rdo;
外頭，天色因著雨勢有些昏暗，奴僕都在院外候著，王玉溪就坐在門前的屋簷下，未穿蓑衣，只在腿上蓋了件帛毯。
雨滴打在樹葉上沙沙作響，樹杈間的鳥巢懸在空中，裡頭的稚鳥探著毛絨絨的腦袋哇哇的叫。不多時，雨潲進屋簷，打濕了地面，王玉溪就一動不動地坐在階上，目光落在不遠處的水窪上，兀自出神。
隔著院門，伏流與南宮祁相對而視，見這情景，一個神色平淡，靜靜撥動著指尖的菩提子。一個面露愁容，使力爬了爬額前的發。
直是守了一會，南宮祁終究露出不耐，朝伏流使了個眼色，便先一步去了門邊的拐角處。見伏流跟來，才湊在他近前，低聲問他道：&ldo;聖僧可知，王三有幾日未闔眼了?&rdo;
聞言，伏流看他一眼，端的是無悲無喜，只搖了搖頭，未說半個字。
見此，南宮祁也有些焦急，又問：&ldo;兩日還是三日?&rdo;
&ldo;便是闔眼，也不定睡的安穩。&rdo;伏流答非所問，倒是一副任由王玉溪熬著的模樣。
南宮祁往日裡倒是愛聽他打禪機，只今日不知怎的偏就聽不慣，既是問不出個理所然來，便只好一個勁地嘟噥：&ldo;他平日裡可有這般的老實?道是叫他支更，他還真熬上了?&rdo;
&ldo;非是有未有，而是願不願。&rdo;伏流瞥南宮祁一眼，亮如琉璃的清明眸子微微一黯，直是頓了一瞬，才繼續說道：&ldo;這般守著，他心裡舒坦。人活著不過圖個舒坦。&rdo;
這一句話，倒叫南宮祁想起了婉七妹，他抿了抿嘴，神色有些頹唐，口中泛苦，低道：&ldo;這事兒君上非是不知，若是與女君說清，或許少吃些排頭。&rdo;
伏流聞之低笑，望著漫天的飛雨道：&ldo;是他心甘情願。&rdo;說著，又轉過眼來看向南宮祁，補了一聲：&ldo;那謝六就被押在牢中，你瞧是不瞧?&rdo;
南宮祁因他的話一滯，少頃，搖了搖頭，悶聲道：&ldo;我喜的不是她的人，只是她的影。更她在鄴城之時戴了張人皮面具，都是虛幻，無有甚可眷戀。&rdo;
周如水在睡夢中並不踏實，睜開眼時，室內室外都是漆黑一片，眼中脹脹的，口中也乾的厲害。她半撐起身子，屋裡漆黑一片，一時也尋不著茶具。想要喚人，忽就想起王玉溪，想起她叫他為她支更。
這麼一想，連渴都忘了。她赤著腳小心翼翼走近門邊，也不推門，只就著半掩的室門往外頭望去。
只一眼，王玉溪就出現在了她的眼中。
門前懸著盞半舊的油紙燈，他就在這昏黃微弱的燈光下，背對著她，一動不動，盤膝坐在階上。
院中的地面濕淋淋的，屋簷上依舊有水滴在滑落，他的鞋面早已濕透，卻他渾然未覺，一身白衣半隱在黑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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