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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中的自己,雖然美麗、大方,但那畢竟是不真實的畫面。鏡子中的景象與真實的情景是不同的。別人眼中的自己,同樣不是最真實的自己,因為瞳孔也是一面曲折的鏡子,折射出他人理想中的樣子。真實的我,究竟是怎樣的呢?
清晨的門鈴,喚醒了衣衫不整的燕無痕,她從床上爬起,身為最高執行官她的工作是繁忙的,不過偶爾她也對女性的私生活充滿嚮往。找一個帥哥陪同,在陽光下擁吻,在夕陽的海邊下漫步......這些生活,可能只有等到自己退休了才辦得到吧。
“來了。”來了來了!催什麼!升階人不用睡覺啊!
她利落的換好執行官的服飾,用熨器將衣角整平、定型。好在自己的長髮,能交給智慧機械打理,在數秒鐘之內,完成了複雜的花結,盤在自己的腦後。開啟房門,衣衫不整的那位姑娘已經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位神色肅穆的執行官,高大的身影:“今天的工作是什麼?”她以為有需要自己處理的突發事件,卻不曾想,來者並非執行組民。
恆星充盈的光芒照耀著郝天,他的身高與燕無痕相仿,都是兩米往上的高大。而他冷峻的面容上,稍顯麻木,那是久經戰場之人才會刻下的印記。
習慣了工作式生活的燕無痕,突然意識到,面前之人並非下屬:“哦,原來不是工作嗎?那麼,你是誰,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郝天的容貌其實並非發生太大的變化,黑色的短髮稍有乾枯,身形在升階計劃後變得高大了些,可能多了點發自內心的殺氣,令他顯得不像一位年輕的組民。
他艱難的開著口:“swallow,燕無痕,現任執行處最高執行官。燕長際的女兒......”但是郝天一直對當年,帝王之劍計劃中,所經遇到過的她,留在心裡。因此在從李本璃那裡得到這個人的資訊,第一時間,他就與印象中的swallow相匹配。
“尚御,雖說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還是得提醒下你。無論出於何種目的,威脅最高執行官,都可能會令你的個人檔案上,增添無法抹去的汙點。”燕無痕對郝天的話,顯然產生了誤解,以為是仇家找上門。
雖說暗星是理性之都,但是無論哪個時代,蛀蟲總是會存在的。燕無痕總是需要為那些深藏在好人之中的害蟲擔憂,這就是她的工作內容之一。
而之所以,會對郝天產生身份的誤解,一是他對自己身份的闡述,一般人不會知道自己和燕長際之間的親緣關係;二是他悄無聲息的找到了自己的住所。要知道,這裡可是執行處高階組民的特定住宅。即便沒有大量人員守護,它的位置對一般民眾而言,也是極為隱秘的。
除了燕無痕很信任的朋友,和一些工作上需要交接些日常事務的組民,對普通人而言,這裡就是存在於第二維度內的一片迷宮。
郝天是從星委會那裡,直接得到的燕無痕的家庭住址。但當兩人面對面相視,他反而不知道該如何向烈士家屬講述原委。這種事情,原本有專業的人士,會對他們告知。就像那些犧牲在他鄉,許多郝天不知道名字的戰士一樣。可,燕長際是死在自己的面前的,郝天無論如何,都覺得他的死訊,應該由自己親自傳達,這是他給燕長際艦長,做出的承諾。
“艦長,在左倫星戰死了。”郝天將話說出口的那一刻,難受的情緒,蔓延上了喉嚨。此時的他很難受,但還是完成了囑託。當他準備將那塊殘破的驅動核拿出時,燕無痕的舉動,令他停頓。
原以為燕無痕會表現得極為悲傷,甚至需要一個哭訴的肩膀。但事實並非如此,她很確認郝天的語氣不像是在和她開玩笑,於是父親的死訊,在她的心中也算落實。接著,郝天也就不是什麼奇怪的仇家,只是傳話的人而已。
“好吧,那看來得先請一天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