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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後情緒都不太好,此刻甚至犯起了酒癮。他倒也睡不著了,起身就著中衣直接把道袍往身上一披,騰起輕功就往蓮花峰飛去。
他以前也時常這樣,不顧宵禁在華山上夜遊,並悄悄在各個山頭都埋了酒。
天上朦朦朧朧,四下漆黑一片,但謝孤鸞夜視能力好,一眼就瞧準了幾年前做下的記號,在泥地裡挖了起來。挖出兩壇黃酒足足用了一刻,他填好土,像抱著什麼寶貝似的跑到了山下一處破舊的茅屋中,點燃燭火,開啟酒罈的泥封,深深吸了一口。
一股馥郁醇香竄入他的口鼻,讓他忍不住一激靈,這樣濃烈的穀物脂香他已然很久沒聞過了。將酒倒入瓷碗中,裡面映出澄澈的琥珀色,這碗散發著誘人氣息的液體沒有絲毫的雜質,在燭光下晶瑩透亮。
他小啜了一口慢慢嚥下,究竟是覺得這千般滋味難以描述,心道:&ldo;藏了八年,今日終是可惜了。&rdo;
門中是禁止弟子飲酒的。
謝孤鸞卻不管,平日裡只要一到時節便摘了山下的青梅,盛起花間晨露,釀作一壇好酒,倒是自有一番風雅情懷。這幾壇黃酒是他多年前和阮夢秋一同釀的,被他悄悄掩藏於山中,與林泉山月融在了一處。
謝孤鸞跪坐在榻上,對著窗欞輕酌著,一大罈子酒也不知被喝去了多少。
阿澈早在一刻之前就從門fèng中飄了進來,陰沉地站在謝孤鸞身後,看著他臉色微紅,眼眸裡蒙了一層水氣,似乎是略有醉意。
不一會兒,謝孤鸞像是忽然想起了阿澈,轉過身去,雙目迷離地舉起碗來對他敬了敬,竟問道:&ldo;你也來點?&rdo;
他確實是有些喝醉了。
阿澈還未來得及開口,便感到了一陣沒來由的不安,彷彿四圍突然出現了不該出現的東西‐‐是人的氣息!似乎有人正在以難以預計的速度向他們靠近!
&ldo;你且注意……&rdo;看謝孤鸞還有些渾渾噩噩,阿澈出聲想要提醒,可沒等他把話說完,他們的面前居然就已經多了一個黑衣的男人。
這人何時進屋,又怎會端坐在謝孤鸞的對面,連阿澈都沒來得及看清楚。
但他一身玄衣,衣著與之前的阿澈如出一轍:是個萬花。
男人看起來有些瘦弱,但眉眼彎彎的,臉上一片平靜。不同於阿澈令人心驚的艷麗,這萬花五官清秀儒雅,更像個溫潤如玉讀書之人。他看向謝孤鸞,臉上露出若有若無的微笑。
阿澈猛然發現謝孤鸞的身體因緊張而繃得筆直,他眼中氤氳的霧氣早已消弭,只留下冷峭,目光如同冰雪,死死地盯著眼前的萬花弟子。
[ 肆 ]生死毀譽
紙窗外驟得傳來一陣雨聲,敲打在屋頂發出急促的悶響,漆黑的夜空中雨簾高懸,泥土的腥氣蒸騰而上,數天的積雲終於化作大雨落下,似有傾盆之態。
而屋內的氣氛彷彿凝固了一般,謝孤鸞一隻手端著酒碗,就這樣僵在了半空,而與他對坐的萬花仍面色柔和,霞姿月韻,溫文爾雅,張口喊了他一聲:&ldo;謝家老三。&rdo;
謝孤鸞隨了師父姓謝,又在師門排行第三,故而入門之時他在門派中就有了這樣的稱呼。
萬花的嗓音低沉帶著點沙啞,謝孤鸞一聽,身體卻是不由自主地一僵。
末了,他才幹巴巴地吐出兩個字:&ldo;前輩。&rdo;
那萬花收了笑容對他頷首,閉眼嗅著空氣中瀰漫的酒香,隨後不知從哪裡掏出了一套酒具,遞給了謝孤鸞,示意他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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