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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路人的言語中謝孤鸞才知道,仗還沒打完。
叛賊朱泚死後,其弟朱滔投誠大唐,現下便龜縮於幽州城內。李希烈雖已是強弩之末,卻逃至了蔡州尚未將其正法。大唐內亂不止,吐蕃趁虛而入,佔領了會州、靈州、鹽州三州,那可是關內,距長安也不過千里之遙。
這亂局也不知是否還有平定之日。
在幽州安定後,謝孤鸞便捎了信給阮夢秋和秦玉顏,剩下的事就是著手尋找燕離的去向。而謝孤鸞的方法也簡單粗暴,那就是睡。他整日無所事事,暫且停了夏臨淵備的藥,一天睡上六個時辰不是難事。
早上起床練了劍,回被窩睡一個時辰的回籠覺,被阿澈叫起來用過午膳,便又坐在窗前睡著了,下午去城外遊蕩一圈,回來繼續睡到晚膳,活像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紈絝少爺……謝孤鸞就不信這樣還夢不到燕離。
一開始,謝孤鸞連續幾日皆無夢境,漸漸的,那些夢中場景便又回到了他的腦子裡。三日一次、兩日一次、一日一次,反反覆覆重重疊疊,他數次夢到燕離從棺材中挖出阿澈的屍身,朝著一個方向離去,但總是在他將要聽到那個地名的時候倏地清醒過來,滿頭大汗。
每一回總差了那麼一點點。
謝孤鸞思前想後,覺得醒來未有從前的疲憊之感,許是夏臨淵將他身體調理好以後陰氣不足陽氣太甚,做出的夢質量不大好。
謝孤鸞猶豫半晌,讓阿澈別亂跑,晚上乖乖躺在他的睡榻外側。阿澈一聽大驚失色,抱著自己慘叫道:&ldo;你做什麼!要是想非禮,我可是不依的!&rdo;謝孤鸞的臉登即黑了。解釋的話剛到嘴邊就吞了下去,深吸一口氣,本打算拂袖而去,仔細一想,最後把阿澈給扔了出去。
晚上睡覺時,阿澈換了張笑臉,一雙眼睛骨碌碌直轉,躡手躡腳地摸進了謝孤鸞的屋裡。謝孤鸞眉頭明顯抽動了一下,想來也是知道他進來了。
屋內漆黑,謝孤鸞聽到耳畔窸窸窣窣的聲音,不由睜開眼睛,剛好對上了阿澈那張慘白的臉。阿澈自作主張地爬上他的睡榻,側著身子,撐著腦袋,毫無悔意,還非要給謝孤鸞唱小曲兒。
謝孤鸞用被子捂住腦袋縮成一團,被阿澈逼到了牆角。阿澈很是受傷,道:&ldo;明明是你叫我和你一起睡的,怎的現在倒成了貞潔烈女!&rdo;
&ldo;貧道不是想和你睡!&rdo;謝孤鸞著急了,聲音悶悶地從被子裡傳來。
阿澈見把他惹急了,連忙哄道:&ldo;好好好,是我開玩笑的,我陰氣足,你儘管睡吧,別嫌冷就是。&rdo;
等外面沒了動靜謝孤鸞才探出頭來。阿澈手腳安分地躺在外簷,眼睛發直地盯著房梁不知在想什麼。謝孤鸞鬆了一口氣,裹緊自己也沉沉睡去。
天光乍破,一直睡得如死人般安靜的謝孤鸞突然呼吸急促起來,不過半刻,他就醒了過來,起身坐在榻上,胸膛起伏不定。
阿澈拍了拍謝孤鸞的背,問道:&ldo;你沒事吧?&rdo;
謝孤鸞搖搖頭,起身倒了一杯隔夜茶,一飲而盡,啞著嗓子道:&ldo;去巴陵。&rdo;
[ 叄拾 ]再相逢
幽州到巴陵縣路途遙遠,謝孤鸞快馬加鞭,日夜不停地趕路,也是一個多月以後才到了河南道邊界的豫州,向東是淮南,向西便是巴陵所在的山南了。
從豫州入山南必經洛道,如今正值三伏天,理應熱得掉一層皮,可洛道陰森,又是中元節前夕,一踏進其中更覺怨氣衝天,連骨子裡都滲出一股寒意來。遙望李渡城,那怨氣幾乎都凝成了黑煙,盤繞上空縈縈不散。
阿澈也開始變得陰晴不定,謝孤鸞只問了一句&ldo;是否想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