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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道長還沒查出個所以然來，怎的就要走了？&rdo;

臉的主人開了口，陰惻惻的，聽起來有些縹緲空靈。他咧開嘴笑了一下，謝孤鸞就看到了他滿口的鮮血。

謝孤鸞心跳得厲害，他立刻提起氣，使著輕功落到庭院中，迅速與這物拉開了距離。抬頭看了看，天清日白，難不成真讓他撞鬼了？

那東西像個人形，仍站在正房門口，披散著頭髮，臉上卻沒了表情，只是定定地盯著謝孤鸞。仔細一看，竟和那小像中的男人極其相似。

&ldo;是人是鬼？&rdo;謝孤鸞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那男子聽後愣了一下，隨即呵呵地笑起來，雙腳離開地面漂浮在了空中。

謝孤鸞雖心中驚駭，也知這次自己真是遇上鬼了。若對方是人，他尚可一戰，奈何並非活物，如果不懂道法，根本不可能傷其分毫。他用餘光搜尋了一下四周，準備用輕功直接踏上北房西邊的耳房頂，迅速逃跑。

男人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笑嘻嘻地說道：&ldo;道長大可不必逃走，這楓華谷雖大，在下要尋一個人卻容易得很。&rdo;

男子玄衣黑髮，膚白唇紅，乍看下並無異常。

&ldo;你待如何，&rdo;謝孤鸞將劍收進劍鞘，向他走近了一步，既然跑不掉，那不如問個清楚，&ldo;村民是否是你所殺？&rdo;

&ldo;是又怎樣？&rdo;聲音在頭頂響起。

謝孤鸞抬頭，見這男子已出現在他上方，細細打量果然和像中別無二致，面如冠玉，端的是一副好相貌。只不過他那面板白得有些發灰，眉目間隱有怨毒之色，加之嘴邊還有絲絲血跡，顯得陰氣十足。

看謝孤鸞望著自己沒有開口，男子輕哼一聲轉過臉去，像是忍不住了，兀自說道：&ldo;焦寶貴作惡多端強搶民女，家中還有妻兒，竟帶著那寡婦焦玉蘭來我的屋裡行苟且之事！&rdo;

言罷，他轉身瞪著謝孤鸞，手指向之前的几案，一副非常生氣的樣子。

這等事情確實傷風敗俗。

&ldo;他去年還偷了丁家的老麼，轉手十兩銀子就給賣掉了，可憐那丁家母，差點把眼睛給哭瞎，我殺他是為民除害‐‐那天他還在我的地盤辱我是編出來嚇小娃娃的物什！&rdo;男子圍著謝孤鸞轉了幾圈，似乎還沒說夠，又抱怨了兩句，&ldo;我給了他一個痛快，還放了焦玉蘭那賤人回去讓人給他收屍，可還便宜他了！不然他就是爛在這兒也沒人知道……&rdo;

謝孤鸞雖沒見過鬼，但這男人的話也忒多了點。

雨下大了，淅淅瀝瀝落在他的肩頭，若不是眼前這四處亂竄的黑色身影，他還多少有一些簷下聽雨，觀花品茶的雅興。

&ldo;道長，你不知我在這地方待了有多少年了。&rdo;

謝孤鸞回過神，見他早已停了嘴上的絮叨，盤腿坐在空中，手撐著臉，痴痴地看著他。見他仍舊沒回答，男子的眼神又看向了遠處，彷彿越過青牆飄到煙雨朦朧的山林中去了。

&ldo;廿四載，&rdo;他數了數手指頭，&ldo;也有十幾年沒人來過此處了。&rdo;

&ldo;這位公子，我可以走了嗎？&rdo;謝孤鸞並不想聽他說話。

可那男子像是聽了好大一個笑話，忽然咯咯直笑，拉著謝孤鸞的胳膊就把他往裡屋拽。謝孤鸞心中一驚，男人的力氣大得嚇人，自己如何也掙脫不開，饒是隔著衣袖，他的手透出的寒意也直接滲透進了謝孤鸞的面板。

&ldo;‐‐放開！&rdo;

謝孤鸞下意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