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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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的山林曠野如詩人所說,一派銀裝素裹,且裹的嚴實,裹的漫無邊際,裹的連天上的太陽都變成了白的。人也是白的——撥出的哈氣變成霜,染白了眉毛、帽耳、衣襟;馬也是白的——馬撥出的哈氣變成雪霰落滿了馬頭、馬背、馬鞍。漸行漸遠的村居民房竟像一串爬犁,靜靜地匍匐在白色的雪原中。
林琿坐在馬車上,被冷風一吹不停的打擺子,不由的緊了緊身上的毛皮大衣。死挺著坐了一會,漸漸腳也變得又冷又麻。這麼下去,沒到地方人非凍抽兒了不可。
因此,每走一段距離,林琿就會跳下車跑上一陣,每一步都得瞄準馬車的車轍,車轍上面沒有沒膝的積雪,跑起來方便。
放眼望去廣袤的曠野似鋪上了一條白色的氈毯,闃無聲跡,耳邊只有間或馬的響鼻和馬車軲轆碾壓雪的“吱吱”聲。漸近河套,路邊的灌木叢披著樹掛像一簇簇妖嬈美麗的珊瑚,珊瑚間不時地有驚恐的野雞呼嘯著竄起。
馬車在一個河叉上停下來。停好車之後,大家先後下車,接著把上面的工具搬下來——冰鑹、抄羅子、鐵絲編的大笊籬、箔和咕咚耙,以及幾個帶柄的小網兜。
放好捕魚的用具以後,老林頭拎把鐵鍬把一塊冰面上的雪扒拉開,然後和冰面接吻——用哈氣把混沌的冰面融化好看清河裡,以找到魚窩子。接下來,老林頭,劉大爺還有二子他們開始在河面用冰鑹摘槽子。
捕魚用的冰鑹都是趙老蔫自己找人打製的,由三部分組成:下邊是鐵製的30公分長的冰鑹頭,尖頭往上四稜柱漸粗至五至六公分,再往上是直徑漸粗至十公分左右的鐵袴。
第二部分是插在鐵袴裡直徑漸粗至20公分,長60至70公分的圓柞木。最後在靠近柞木頭的部位鑽個2公分的洞,插個柞木把手。
這就是冰鑹。柞木比鐵輕不多少,冰鑹的分量一般在十公斤左右,壯的和牛似的二子使的是特號冰鑹,哪都粗,足有十五公斤。
看到林琿站在一旁好奇的盯著他看,老林頭邊打冰邊解釋。
摘槽子是用冰鑹鑿一個貫通河面的冰槽,寬四十公分,深達水面。冰槽的兩邊必須平齊,否則不好下雹,也刮撈魚的抄羅子。冰槽打好後,在一面貼著冰下箔。箔是用柳條密匝匝編的簾子,高兩米多,長四、五米,。通常得下三四張箔,才能把河截斷。下箔不能有空,否則魚就跑了,箔和岸相接處,還要用草把有窟窿的地方堵嚴。
冰槽打好後,下一步就是在離冰槽50米左右的河面,向冰槽的方向打冰眼。一橫排打4至5個冰眼,縱向每排間隔2至3米,打到離冰槽2米為止。一般要打十多排,六七十個冰眼。
望著趙老蔫他們麻利的打槽子,林琿站在一旁也有些手癢癢躍躍欲試,就求著老林頭教自己打槽子。老林頭沒有拒絕手把手教著林琿怎麼打槽子,很快林琿就學會了如何操作。於是,就跑回馬車旁拿起一個冰鑹打起槽子來。
五個人間隔二三米橫排與河岸垂直,開始打冰眼。冰鑹“誇誇”幾下,便是一大堆冰塊,先是用鍬把冰撮開,打到一米多的時候就差不多見水了,接著就得用笊籬撈了。
第一排冰眼打好後,就上咕咚耙。咕咚耙和北方打大醬的醬耙子一摸一樣,只是大,那頭兒足有醬耙子十個大,杆也長,五至六米。人拽著杆,對著冰槽方向上下使勁地“咕咚”,那魚就往冰槽那邊跑——這也是咕咚耙名之由來吧。
接著,第二排冰眼打好後,咕咚耙就上一排,上時必須同步,速度要快,不能給魚留空,慢了魚就趁空跑了。
如此,冰眼一直打到最後一排。這時,離冰槽近的兩排冰眼都得上咕咚耙,而且咕咚的力度要大,頻率也要加快。因為這一段河裡的魚全被“咕咚”到了冰槽裡,魚的密度太大,以防後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