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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了揚封面，&ldo;一年來我每讀一次都有新的收穫。&rdo;
他輕聲說：&ldo;這其實不是一個輕浮女孩兒和愚蠢男孩兒的故事，而是一個人對自己身份認知產生障礙，不得不透過死亡尋回歸宿的壯舉。馬丁配得上他的榮耀。&rdo;（注）
&ldo;他真的很像我，&rdo;江帆影喃喃自語，&ldo;安律師，我生在這裡長在這裡，沒有第二條國境線，我又能死在哪裡？&rdo;
安如聞言怔了怔，她專注地凝視他，觀察他，捕捉到他自然流露的痛苦，對人生深刻而無肋的迷惘。
哲學三大問：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我要到哪裡去。
越是聰明人越是容易陷入自我認知障礙的危機，而遊離於社會之外的鴆丐比普通人更有先天不足，在三大問面前只能潰不成軍。
安如想，她賭對了，江帆影需要了解，他或許比&ldo;君徵&rdo;更需要了解。
她念頭轉動，不確定江帆影知道她知道了多少，聽起來拗口，琢磨起來更是暈眩。
她試探地開口：&ldo;周柏亞都告訴我了，他查過你，發現你不是真正的&l;江帆影&r;，你害死張媛媛的男朋友，所以她們一家人才要置你於死地。&rdo;
江帆影從迷思中醒過神，唇角牽了牽，反問道：&ldo;誰說我不是真正的江帆影？&rdo;
&ldo;張媛媛遇到的、愛上的從始至終都是同一個江帆影。&rdo;
&ldo;是我主動向她坦承了我最不能見光的秘密。&rdo;
&ldo;安律師，我只想知道，如果你是她，是否會有不一樣的選擇？&rdo;
江帆影的三句話步步緊逼，每一句都像越過壕溝投到我方陣地上的榴彈，炸得安如頭暈目眩，耳邊嗡嗡作響。
她警惕地望定他，問道：&ldo;你沒有殺她的男朋友？&rdo;
江帆影自嘲地一笑，搖了搖頭。
安如：&ldo;……&rdo;
江帆影不值同情，安如想，他是個瘋子，他害死了不知多少個無辜的人……但事實與她的預想大不相同，讓她短時間內有些無從適從。
江帆影卻不允許她保持沉默，他手裡捻著那本書，淡淡地道：&ldo;我和張媛媛相識，相戀，她說她會永遠愛我，她能夠接受我的一切，所以我把我的秘密告訴她。然後，你見證了我和她的結局。&rdo;
&ldo;我一直想知道問題出在哪裡，她至死都在詛咒我，她背棄了她的承諾和我們的愛情，卻並不以為她是錯的。那麼，難道錯的是我嗎？&rdo;他向前傾了傾身，逼問道：&ldo;安律師，你還沒有回答我，如果你是她，你會做什麼樣的選擇？&rdo;
&ldo;我不是她，&rdo;安如拒絕這樣的假設，&ldo;&l;如果&r;毫無意義。&rdo;
&ldo;那就不談&l;如果&r;，&rdo;江帆影挑了挑眉，&ldo;我們來聊聊已知的事實。&rdo;
&ldo;周柏亞有沒有告訴你……什麼是&l;鴆丐&r;？&rdo;
第59章 英雄豪傑死盡散盡俱不復來
安如進去以後，房間的門關上，聽不到她和江帆影交談的聲音，裡外被徹底分隔開來。
&ldo;君徵&rdo;心中焦急，面上卻不能有所顯露，他把時間的把控不如安如那樣精準，一時擔憂警察來得太晚，一時又怕他們來得太早。
他站在客廳中央，與坐在沙發上的&ldo;徐楓語&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