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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四顧門,李相夷便把異種梅送了出去。
門中有女子十七人,對應那枝紅梅的十七朵,剛剛好。
只不過送花之時,他絕口不提是在東方青冢那裡折的,而是尋了個別的由頭。
這是李蓮花在路上時,告誡他的。
“為何?”他當時問。
一問出來,腦子就一清二楚了。
但還未說出口,腦門已被李蓮花屈著指節彈了。
“你是折了人家梅花不夠,還想讓人家搬家嗎?”
這種趣事一旦說出口,江湖上定會傳得沸沸揚揚。
屆時,尋梅問訪東方青冢的人,必不在少數。
他既選擇了隱居避世,自然是圖個清靜。
清靜不了了,搬家是遲早的事。
搬家前,大抵是又要把梅樹燒了的。
一燒,李蓮花那番口舌全白費。
何況,這大冬天的,搬家多冷啊。
他少時不以此等事為意,沒往深裡面想。
也沒個人點著他,叫他往那方面想。
後經碧茶辛苦一遭,自己也圖起清靜來,方才將一些糊塗事回味過來。
那折梅一比,對東方青冢造成的影響,實不光彩。
如今,切莫讓李相夷再犯了。
好在,這小子還算聽話。
他說什麼,就應什麼。
對了,那折下的一枝紅梅,送出去的最後一朵,倒與前面十六位女子不同。
李相夷留下尖梢那朵,輕攏在手心,去叩了方院門。
院內無人,唯有兩株梅樹靜立著。
枝條攀過院牆,被風一吹,搖落下一點雪來。
李相夷轉身,踩過掉地上的雪,往附近的梅林走。
裡頭,有長劍破風的聲音傳來。
那林中之梅,同適才院中的兩株梅樹,幾乎是同一時間種下的。
用的也非幼苗,是移栽過來的盛年之木。
這樣的樹,方便儘早開花。
春時,小笛飛聲和南宮弦月,打量著大片梅林,譏嘲說。
“你乾脆,把四顧門全種上得了。”
李相夷不理睬他們。
自顧自地想著,待到冬天,那些梅樹能不能開花。
能不能,讓心裡的某個人,高興一下。
春去冬至,梅林如他所願,綻出了萬千芳華。
他走沒多遠,果見一道人影在裡面練劍。
淡雅素淨,劍勢輕靈。
紅梅飄如雪花,紛然灑落下來,為劍氣所驚,相隨遊動著。
似是察覺到什麼,劍氣滯了一滯。
執劍人打左後方望去,卻望了個空。
直到右肩膀被輕拍了下,“阿娩。”
喬婉娩無奈地欣然著,收劍轉向右後方。
“你走路,怎麼沒聲的?”
雪到這日下午停了,有微薄的日光穿過林間。
不遠處樹枝的影子,交叉形成的光斑空隙,為斜斜的另一個影子遮蓋了。
若非注意到這點,她還真不知曉有人來了。
李相夷彎唇一笑,片刻後道。
“你伸下手。”
喬婉娩見他神神秘秘的,好奇伸手。
“什麼?”
李相夷抬起握著的右手,懸到她手上方。
一鬆,她手心裡摔了樣東西。
“梅花。”
“嗯。”
喬婉娩撥了下問,“什麼品種的?看著倒格外不同。”
李相夷說了來龍去脈。
當然,只是折梅贈花一事,不包括真實來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