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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寶駒問:「趙書記怎麼認得周先生?他可是一個大老闆,在深圳有很多生意的。」趙離說:「他以前到我們縣去旅遊認識的。」馬寶駒不忘為今天在這裡吃飯作註解,得意地說:「周老闆也喜歡到這裡來吃晚茶,這裡生意很好的,我們叫吃氣氛。」
張力問:「他說的阿蘭是誰?」趙離耳語說:「是這人以前的秘書,長得很好的一個女孩兒。對,有點像你。」張力說:「要是我就不當他的秘書,你看他醜得慘不忍睹,三寸丁谷樹皮,臉色慘白,八成是個大色狼。」趙離嘆息,有些洩氣地想,都是我們那裡太窮,否則怎麼會同這些人打交道。
九點時分,大家上四樓歌舞廳,趙離心情不佳,又要離開,張力死活拉住她不放,這裡不是新城,擺不出縣委書記的架子,只好隨她。雖說在宣傳部門工作多年,這還是第一次進營業性舞廳,心裡竟有些忐忑不安,想,如果新城的幹部群眾知道她到深圳跳舞,誰知道會有什麼議論。到了舞廳,她發現自己著實多慮了,裡面說不上多麼健康,也決不是淫穢場所,燈光沒有大禮堂的亮,也不像想像的那樣暗,只有不多的幾對舞伴隨舞曲緩緩跳著。馬寶駒請來的伴舞女郎到了,每人派了一個,他自己則邀了張力,只有趙離和衛兵的朋友說不會跳,在那裡坐著。不會跳舞的人在舞廳裡,就像不會喝酒的人在酒桌上,可以想見的寂寞。衛兵的同伴偏也是一個不善言談的人,自從下午見了面,一句話也沒說,真虧他能守口如瓶。他兩個就坐在那裡磕瓜子。趙離看到一對對舞姿翩翩的舞伴,身上有一種情緒在萌動,開始對自己的性格產生了懷疑,也許真是錯了,她對自己說。像衛兵的這位朋友,向隅枯坐,自己看來很替他難受,那麼人家看你就像你看他,也會替你難受的,這樣想著,便主動同他搭腔,才知道這人叫李成龍,是北京一個研究所的科研人員,新近下海到深圳來的。到下一曲,幾個人都來邀趙離,她都謝絕了,還是衛兵死活把她拉起來,趙離勉強搭上了他的肩,兩條腿卻不會挪動,當學生的那點文藝細胞好像全都死了,不敢相信以前還當過學生會幹部。衛兵的身體傳導著青春的氣息,這讓趙離十分驚奇,她這一生中從來也沒有這樣接近過一個年輕的男性,腳步竟不由自主地慌亂起來,幾次踩了衛兵的腳。不等一曲終了,趙離便退出舞池,衛兵追過來說:「趙姨,你可真僵化,你知不知道現在跳舞是交際的基本手段?領導幹部都像你這樣,經州的改革開放沒有希望了。」趙離抱歉地說:「沒辦法,天生舞盲,我還是同你的朋友說一會兒話吧。」衛兵說:「誰是天生會跳的,我看你還是一個認識問題,我這個朋友李成龍,就因為社交不行,事業一事無成。」趙離不樂地說:「小兵,你怎麼這樣說話?」李成龍說:「李衛兵沒有說錯,我就是交際不行,我看趙書記也是一個內向的人,跟我的性格相同。」趙離說:「人的性格是多樣的,我們不必自責。可是你在特區,年紀輕,還是活躍一點好。」李成龍說:「學也學不來的。趙書記在哪裡工作?來深圳做什麼?」趙離簡單說了一下來意,李成龍說:「我來深圳,本來是想把手頭的一個專利作為資本投資的,還沒找到合作夥伴,打算這幾天返回北京,要是趙書記有興趣,我同你們合作怎麼樣?」趙離說:「好呀,你說說看,我們那裡是山區,條件不能跟深圳比,不過有一句古話,天涯何處無芳草,創業不一定要在大城市。」李衛兵說:「李成龍手裡有一個藥品的專利,我一直給他找合作夥伴。你那種藥,要一百萬的轉讓費太貴了。」趙離說:「小兵,你怎麼就想不到介紹給我們新城?」李衛兵說:「我還真沒想到。」趙離興奮地說:「看看,連你都看不起新城,新城還能有希望嗎?我們縣正好有一個藥廠,大別山裡各種生物資源都很豐富,開發藥品非常有條件。」李成龍便咳嗽兩聲,有些激動的樣子。
樂隊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