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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徐之錦給羅文亭送早膳,見一夜未歸的羅文亭好好的坐在考場裡,還為他捏了把汗。
從十三日起,四名考生進了「號房」,其餘的童生都議論紛紛的討論著仿考的策論題,今天陳先生不在,大家也都放肆起來,三三兩兩的在院子裡散坐著。
劉管事安排老人出了城,幾次想拿備用鑰匙去開鎖,都躲不開這些童生的視線。他站在門口假意從門縫檢查,悄悄說了外面的情況,陳璇見父母已離開,便說等天黑再走。
哪知這一等天黑,便等來了刑部清吏司的盯梢,他們剛剛接到易呈錦下午發來的協查函,但天已經黑了,清吏司人手少,只能派人盯著。
劉管事悄悄和屋裡的陳璇一說,陳璇知道明日必要搜查書院,俗話說:燈下黑。這個考試的書屋,倒是一個躲避的好地方,只不過,地上那具屍體就……
陳璇看了看羅文亭的臉,除了慘白,到看不出什麼變化,白天裡屍體已經變得僵硬,陳璇不知道明天如何能將他藏起來。兄長說要逃回來,也不知如今到了什麼地方。
螻蟻尚且偷生,只要躲得過明天,一切就峰迴路轉了。陳璇坐在桌旁,操起匕首,開始慢慢剃自己的鬍子。
十四日一早,刑部清吏司果然聯閤府衙一起,滿書院搜捕陳璇。
包括四間正在考試的書屋,也都開啟來讓都頭、捕快、衙役進去搜查。
徐之錦拿著鑰匙開啟了羅文亭的房門,他就候在門外。一個都頭走了進去,拿著記錄本問道:「羅文亭?」
「嗯。」羅文亭似乎剛剛如廁出來,正在扎自己的褲腰帶。
都頭朝茅廁走去,羅文亭殷勤的撩起布簾子說:「茅廁。」
布簾子一掀,一股惡臭飄出來,都頭忍這噁心正要探頭去看,羅文亭手一使勁,整塊布簾從牆上拽了下來。
書屋很小,沒什麼好翻的,都頭停下腳步,四處打量了一下,便離開了書屋。
徐之錦等都頭走出來,又將門鎖上,就算過了檢查。十四日送膳,也沒什麼不對勁的。
到了晚上,陳璇便踩著椅子和木桶上了房梁,將瓦片一塊塊移開,上了房頂,再一塊塊仔細裝回來。趁著夜色,他離開了書院。
呼延錦幾個,根據劉堅的口供,加上花蕎對屍體及房梁手印的檢測,還有那個布簾子的發現,整個案情終於真相大白,徐之錦也洗脫了自己的嫌疑。
「三弟!二哥真是想死你了!」徐之衡真情流露,鼻涕眼淚都出來了。他前天剛給寶應送了信,估計大哥已經帶著銀子在路上了。
「徐三哥!」
徐之錦連忙回頭,滿臉笑意的花蕎,和陽光一起出現在他眼前。徐之錦幾天來的委屈與惶恐,此刻都已煙消雲散,只想衝過去將她摟在懷裡。
但終於還是發乎情,止乎禮,他對著花蕎深深作了一揖。
「你這是幹什麼?」花蕎連忙側身避開他的禮:「你是被冤枉的,就算我不來,呼延大哥和易二哥也會還你清白。」
徐之錦心裡有點著急:知道你爹收了呼延錦做徒弟,這怎麼又平白多了個易二哥?我又排老三了?
「不,我知道是你對屍體的懷疑,才開始揭開真相。花蕎,我……」
「哎呀,別婆婆媽媽的了,我給你介紹我的一位新朋友。」花蕎拉著陶青羽的手說:「這位是陶青羽陶姑娘,這位是我的半師徐之錦!」
徐之錦糾正到:「我是花蕎的朋友徐之錦。」
花蕎嘻嘻笑道:「嗯,還是最好的朋友!」
陶青羽扳著手指頭數到:「呼延錦、易呈錦、徐之錦,你朋友名字裡都有一個』錦』字呢!你還真是花團錦簇!」
徐之衡笑眯眯的湊過來說:「花蕎也不給徐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