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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肩膀,此刻我卻踩在了我自己的肩膀上。
撕吧,撕了再畫,毀了再造,沉下去再升起來;哭吧,哭過了再笑,醉過了再醒,黑天過了是白天。人生,藝術,就是如此這般地涅槃,輪迴,週而復始,周行不殆。藝術是人生的鴉片,沾上了就戒不掉,死去活來,自己是自己的墊腳石,自己為自己造紙墓,自己給自己找樂子。
我的心肝兒,寶貝兒,水墨畫兒,願你們乘風飛揚,直上雲霄,一路飛進天國。天國有許許多多和我一樣的“魔怔”,千萬要小心哪!
(2008年1月12日《人民日報》)
林青霞:好美好美
我應該很專心地跪下磕頭再站起來,跪下磕頭再站起來,就這樣連續做二十分鐘,心裡要想著該懺悔的事和該感恩的事。開頭我並不很專心,眼睛往旁邊一瞥,見到一雙輕盈的腳步從我身邊走過。那袈裟飛起,就像浪花。我呆住了,心裡讚歎著“好美!好美!”那是聖嚴法師。當年他老人家七十好幾,也跟我們一樣地跪拜,他的專注和真誠讓我動容。後來他說他是對他師父感恩。
大約是八年前,我發覺我這個人太計較,總以為別人應該理所當然地對我好,而經常令自己很不開心,也影響別人的情緒。所以我決定去修行。我想要有包容心,也想讓自己肚子能撐船。於是我回臺尋找大師,很幸運地在因緣際會之下,我遇到了特技專家柯受良的太太宋麗華,她是位虔誠的佛教徒。她送了一本小冊子給我,我讀了大為感動,那是一本談論“禪”的冊子。因為她的引薦,我有幸見到聖嚴法師,由於以前沒有接觸過佛法、不諳規矩,見到師父竟然跟他握起手來,後來還因為有點感冒怕傳染給他而不安了很久,再後來發現所有佛教徒都是以合十來打招呼,我暗忖當時一定讓周遭的人大為緊張。
在見面的一個鐘頭裡,我只問了一個問題,就是什麼叫“禪”,因為始終認為禪是一門很深奧的學問。師父說只要坐三天禪就什麼都知道了,我正在考慮的時候,師父連說了三次,於是我當下就決定坐禪三次。聽說坐禪之前會因為被考驗而受到阻礙,而我卻在冥冥中很順利地上了山。
上山的第一件事,手提電話就給沒收了,在沒收前我趕快打個電話給女兒,告訴她我將有三天不跟她通話,這才放心。在三天內我要和其他九十九個人晝夜相處。不準化妝,不可看書、看電視,要睡大通鋪。晚上十點鐘睡覺、早上五點鐘起床。這下可慘了,平常我在這個時候可能還沒睡,還好我偷偷帶了六顆安眠藥,一天兩顆,總算解決了睡覺的問題。
晚飯之前,每人分獲一個號碼,暫時不用自己的名字,各人根據自己的號碼坐位子、拿拖鞋和睡床位。這是要我們放下自我。在大堂裡先對著大佛跪下頭著地再站起來,心想這下可上當了(因為父母是基督徒,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跪拜過)。原來這個作用也是為了消融自我。
在飯堂裡我隔壁那個人很面熟,後來才知道她是曾慶瑜。吳宗憲乖乖地坐在我對面,眼睛不像我這樣到處亂睨。之前在走廊上見到曾志偉我還揚了揚眉(原來這是犯規的,連對眼都不可,又怎能揚眉),還有一位是功夫明星衛子云,來的時候看他在山邊松筋骨。這麼多圈內人,可見經常暴露在大眾面前,表面上看起來多姿多彩,內心卻是渴望得到一片寧靜和做到自我修行。
吃飯的時候,師父很溫和地一句一句叮嚀,要我們心無旁騖專心吃飯,好吃的時候不要高興,不好吃的時候也不要討厭。要感恩這食物是經過很多人的辛苦才到我們的嘴裡。吃完飯用一碗清水將碗碟衝一衝再倒回碗裡喝下。飯後離座時得慢慢起身,雙手疊起,放在胸前,慢慢起身,順序走出飯堂,手裡就像捧著一尊菩薩,內心裡什麼都不能想,也不可以自己對自己說話。我靜靜地坐在石頭上,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