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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的禮服也由她負責,按理說應該沒有問題,黎汐也就是隨口一問,誰知安凡卻說:「有點問題。」
這話一出,連進門後從未抬過頭的凌染也朝她看過來,慢慢端起桌角的那杯水,一臉端詳。
安凡望著那低胸、露背的新款禮服,誠懇地說:「有點不合適。」
黎汐還在納悶:「沒穿過怎麼知道不合適?」
她這話是正常的詢問,凌染的話已經認可她是在無理取鬧:「別挑,去換上。」她復又將水擱下。
安凡默了兩秒,在黎汐疑惑和凌染冷漠的視線中終於顧不上羞恥,她鼓足勇氣,緊閉著眼睛低吼:「身上有點傷,穿這件不合適!」
黎汐多有眼力見的人,一聽就知道這是什麼傷。
她下意識看向自家老闆,只見老闆不自在地摸了摸鼻樑,目光閃躲地端起那杯水,極快地喝下大半杯。
也不知道是心虛內疚還是別的什麼……
安凡說:「我穿身上這件就好了。」反正凌染領著她出席酒會的作用,也不是帶她交際。
老闆都沒意見,黎汐自然應允下來:「行。」
酒會在山莊內的一個偏廳舉行。
這種場合,到處都是身著華服舉著酒杯走來走去的商場人士,衣香鬢影觥籌交錯,安凡穿著與酒會格格不入的白袖裙,一貫窩在角落吃遍整個長桌。
這也是以往凌染帶她出席這種場合她會做的,她能做的。
凌染帶她出席,只是為了看著她而已。
可安凡自作多情,第一次被凌染邀請出席這些場合時,還鬧了笑話。
她覺得凌染這是認可她的表現,以為她終於算是上得了檯面,以至於凌染願意帶她出席這些正式的場合,她興奮且惴惴了好幾天,翹首以待酒會那天的到來,只期望能有個好表現,不讓凌染失望。
那一天的安凡可謂卯足了勁兒打扮,誰知一進聲色場,凌染卻說:「隨便找個地方呆著,等結束。」
隨著這種場合去得多了,安凡也能揣度出凌染的意思。
凌染想要看著她。
看著她這張臉,這張和她姐姐有七八分像的臉。
以安凡對凌染的瞭解,她是最不耐煩這些場合的,能讓她強撐著應酬完全場的動力,除了成年人的身不由己,就是時不時能在複雜的宴會場上看一眼白月光的臉了。
即使白月光不是真的白月光,但這張臉大概真的能讓她慰藉一二。
安凡叉著個草莓想,這就是替身工作要做的,不然凌染留著她有什麼用。
雖然她個人很瞧不起她這種憑著一點微不足道的用處賴在凌染身邊的行為,但她值得唾棄的地方太多,她不太生得起自己的氣了。
她要是個悲天憫人的性格,整天被凌染嫌得一無是處只有一張臉能看,她大概要天天自殺。
一口咬掉草莓,清香的汁水溢了滿嘴,還沒來得及嚥下,身旁的位置坐過來一個人:「安凡是嗎?」
安凡眨眨眼睛,和凌染對話時養成的習慣使得她迅速嚥下嘴裡還成小塊的草莓,梗著回了一句:「你是?不好意思,咳咳我有點……」
「沒事……」那人輕笑了聲,順手給她遞了杯果汁潤喉:「初二那時候我坐你後面,不過我就在海城呆了一年,你不記得我很正常。」
安凡其實不太願意回想她的小學和初中,但初中同學找上門,也該象徵性地陪他一起回憶一下。
交流得知這人叫朱希亮,山莊主人之子,如假包換的富二代,按說這種家庭長大的小孩應該都研習過一門說話的藝術,可幾番交流下來,安凡覺得他要麼是沒上過課,要麼是天生情商低。
「我記得你還有個姐姐叫安清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