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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之間的關係來往彷彿也止步於深夜,擱置了多年的感情終於劃清界限。戀人未滿,便將友達以上的部分完全割捨,落到實處,落成一對遙遠默契的十年老友,比嶄新更嶄新。
秋棠很敏感地覺察到這一點,而若非她神經纖細易感,換作一般粗心的人,或許根本發現不了其中微妙轉變,許荏南做得不動聲色亦滴水不漏,即使她發覺,也是兩人心照不宣,而無任何難堪。
許荏南是不會同任何人難堪的,他始終很體面,人情世故處處周全,待人接物周到妥帖,他永遠都恰到好處,你不會從任何角度看到他的薄弱點,各方面把控到極致,因而也無法與之共情。
他的理智永遠佔據上風,追求感情當然上心,但遠不到要命的程度,就連說到斷舍離,他也是溫和有度的,當初有意爭取,看不到勝算便主動退出,互相體面,互相成全。
許荏南很好,他太好了,像一個完美無缺的圓,掛在天上是載滿神話的皎皎明月,映向人間成了一捧撈不上握不住的白月光。
至於秦易錚,當初第一眼見到他,只當他是某位好心權貴,哪裡知道之後某一天會與他相愛?而愛上他同樣輕率貿然,來不及思考他那句所謂表白背後的真實意圖,也沒有注意到他那麼多那麼多缺點。
其實也算不得缺點,如果秦易錚只是想養一個情人,而她又心甘情願被他養著的話。只是但凡有一點骨氣尊嚴都要受不了,葉蔓庭受不了他的大男子主義大少爺脾氣,他同樣不想慣著她的公主毛病,兩人互不妥協,就此分道揚鑣。
秦易錚當初不肯為葉蔓庭退讓分毫,在她這卻收爪斂牙,一退再退,就差縮成一團滾成毛線讓她手裡抓著玩了,這是個什麼原理?就真愛無底線,就狗男人專欠一頓毒打?
秋棠皺著眉睜開眼睛,被秦易錚傳染得厲害,害她也發散半天。她開了勿擾,手機放在床頭,重新閉上眼睛,大腦放空,意識逐漸沉浸在漫漫長夜中。
這邊她睡著了,而與之一牆之隔的秦易錚今夜註定無眠。他睡不著也不敢睡,生怕一覺醒來就變了天。
床榻上獨身輾轉半天,半夜他一掀被子爬起來,伏案工作到天亮,時不時腦子裡就要冒出來秋棠那句被逼急了眼舉出的毒誓——騙你就是豬!
每當這時他敲擊鍵盤的手就是一頓,而後抖著肩膀笑上好一會兒。
但是第二天一早,他就笑不出來了。
秋棠真的成了豬,懶豬。
大半年以來她首次一覺睡到自然醒,八點鐘睜開眼睛,被窩裡轉了三圈,頂著枕頭伸了個懶腰,起床穿衣洗漱,拆了麵包放進吐司機,隨後返回臥室,撈起床頭櫃的手機,一連串未讀訊息均來自秦易錚,他快被晾乾了。
真就無語了,有人六點不到天不亮就做好了早飯叫她過去吃的,一桌中餐西點,他是要請婚宴?
秋棠這邊遲遲未回應,秦易錚的語氣由明朗歡快肉眼可見地變得低落下來,秋棠看了滿頭問號,心想她也沒說今天早上就談,怎麼現在不過九點就搞得她像始亂終棄鴿子精?
她打電話過去,秦易錚秒接:「秋棠,你躲我?」
「沒,我剛醒,躲你幹什麼。」
「那你現在出來。」秦易錚壓著嗓子,像壓抑了一晚等待一場爆發,「我就在你門口。」
正於此時,秋棠聽見了門鈴的響聲。
她快步走出臥室,到了玄關處又頓住腳步:「秦易錚,在我們複合之前,我有一個條件,你同意就在一起,你要是接受不了,我不會勉強。」
秦易錚不假思索:「我答應,你開門。」
秋棠一愣:「我還沒說你就亂答應?」
「說什麼都答應,房子車子你瞧不上,易升你要是喜歡就歸你,今天就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