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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的夜空月色素淨,星影分明。 徑直朝一個方向走了許久的少年擦了擦臉上風乾的淚痕。 他轉回身去,望向走下來的那座山。 “其實我有一點點羨慕他。” “就一點點而已。” “不過,我不比他差。” 越走越遠,夜幕聚了烏雲,一下子變黑了,視線白茫又朦朧。 離燕弄還是用上了神識視物。 他後知後覺起來,“他剛剛是不是看見我哭了?” ”這太丟人了……張儀!氣死人了!” 他不停歇地走到黎明之時,終於接近了城門。 上面城匾題著:莫問城。 離燕弄立在原地,思考道,“大概要不眠不休走四五天才到問靈城?” 片刻後,少年一身怨氣地走進城。 從北端向南邊走去。 在無人的路道,他運氣加快了走路速度。 三天後,他終於到了問靈城。 又花半天走去問劍宗。 他站到其中一名守宗弟子面前,“請問,怎樣才可以進去?” 弟子看著他,“出示宗門玉牌就可以。” 離燕弄低下頭,“只有這個方法嗎?” “你的玉牌丟了嗎?你報上歸屬峰名和長老,待那邊確認無誤也可以進來。” “謝謝告知。” 少年道了謝,就要離開。 那名弟子叫住他,“等等等等,你不是問劍宗的嗎?” “我……” 一排守宗弟子約莫二十人。 有五名弟子也過來湊熱鬧。 其中一人上下掃視了一遍他,對那名弟子說,“他身上沒有靈氣波動,應該是凡人。” 其他幾人討論起來。 “他怎麼長得這麼好看啊啊啊啊啊啊!” “師妹,你又開始吵我們了是吧。” “對不起嘛……” “應該是雜役吧?” “哪裡像了?” “他長得就不像雜役好嗎,太侮辱人了。” “他穿的就很像欸。” “他看著就很有涵養!哪裡是那群雜役能比的!” “他身上沒有那種卑躬屈膝的氣息。” “他的氣質不是挺矜貴的嗎。” “你們要不要看看他頭上的木簪。” “家世落魄的雜役大把多。” “我不想和你爭辯,反正他不可能是雜役。” 離燕弄對一人說,“謝謝你的認可,我不是雜役,我只是來找宗主的。” 一名弟子謹慎道,“你是宗主的什麼人?” “宗主日理萬機,你見不到的。” “宗主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你找宗主什麼事啊?” 他望著地面,“我是宗主養在外面的爐鼎。” 話音一落,他們都張大了嘴巴。 “你……” “好像是有點像。” “什麼是有點像,是很像好嗎!” “宗主原來好男色嗎?” “你該不會是亂說的吧?趁宗主還沒發現你編排他,快走吧。” 離燕弄說,“我沒說謊。” 他餘光看見那邊站得筆直的弟子們已走開了幾人。 白衣翩翩的男子很快就來了。 那幾名弟子一下子站回原位,“見過宗主!” 離燕弄看向來人。 張儀溫聲道,“回來了?” “明知故問。” 張儀也不惱,“去不去看梨花?” “去。” 少年跟著男子走進了宗門。 走著路,張儀看了少年一眼,“好玩嗎?” “好玩。” ”不是問你這個,是那個。” “兩個都好玩。” 男子笑出了聲來。 兩人毫不相干地各走各路,在一處地方分開方向。 離燕弄慢慢走回了歸學峰。 一名相熟的雜役對他說,“燕弄,你逃跑的事被人告訴了掌學長老,你的東西被他們收拾走了,房間也被長老安排給其他人住了。” “他們”指得是這裡雜役的欺凌者。 “多謝告知。” 他去找了那兩名築基初期奴僕。 被掌學長老點評“命不值錢”的那人一看見他,不敢拿他怎麼樣,嘴皮一動,“喲,不是和人私奔了嗎?怎麼回來了?” 另一人沒開口,只是上下巡視他。 “把劍還我。” 另一人開口了,“你只要那把劍嗎?” 他說,“你覺得呢。” 對方從架子上把劍還給他,“只能還你劍,其他的你想要也沒有了。” 面相兇佞的那人涼涼道,“掌學長老說如果你回來了,就讓你去找他。” 離燕弄握著劍出去了。 - 他在走去見長老的途中,把凡劍綁成了本命劍。 深綠的樹木遮掩了這條山道,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