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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這種想法被趙崎真一巴掌打回去,說不上真打,頂多在她臉上輕輕拍兩下以示警告:「你安安心心養病,其餘交給我們。」
當時趙海生因為犯病而躺在病床上無力動身,她撇撇嘴回答:「知道了。」
趙崎真看著她臉色蒼白,又難受起來:「你想他嗎。」
「不想。」
「做人要誠實,拉格列夫。」
「別提他。」趙海生慢慢握緊了手,她能感受到輸液針頭抵住皮肉血管的刺痛,她就是想要這樣的痛感,即使是微弱的,也能提醒她這不是在做夢,更不是死。她微微蹙眉,眼睛望向漫著冰雪紛紛的窗外,嘴裡呢喃道,「我好不容易忘記。」
卻被趙崎真反問:「真的會忘記麼。」
「其實我有些話想對他說。」
「我幫你聯絡。」
趙海生搖頭。
趙崎真遞來幾頁信紙和鋼筆後離開病房,她已經半坐起來,瞧著眼前小桌板的空白紙頁,抬手握住鋼筆,筆尖停留,直到墨水染黑了一點紙面。
致親愛的:
今日暴雪,舒展筋骨,下筆問候。
很久很久想給你寫這樣一封信,卻不知該怎樣陳述,這大概是段長文,我在這裡一切安好,但至於我在哪裡,我不能和你說,你只要知道,我很好,我很想你。
記得那年夏天,你我因為結婚證擠在同一間宿舍,前有執行官監督,左有泰熙老師八卦,實在是進退兩難,你很正經,很負責,挑不起半點笑,卻很誠實,即使這種誠實常常讓我無言以對,我覺得你有趣,和你說話,見招拆招,也見識到了你的無言以對,不知什麼時候,我總是很有動力地去做每一件事,看到這裡,你肯定會想,明明我總是十一二點起床,究竟哪來的動力認真做事。請體諒我這個連夜趕活的打工人吧,大不了,你可以再把我比作夜貓子也不錯。
後來我們在一起,我卻覺得你變了,你變成一個會哄人又會撒嬌的男朋友,我也變了,我變成一個會哄人也會撒嬌的女朋友。易山,程易山,你的名字我練了好久,這樣寫是不是好看些?程易山。
我曾一度這樣想,你跑在前方,我守在你後方,可惜事到如今,我卻連這點想法也做不到,我不會忘記你,我幾乎天天想起你,也能聽見你的聲音在我耳邊呢喃,醫生說我只是睡糊塗了夢遊,我卻多希望那是真的,讓我噩夢的是,某天醒來,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你的模樣,我的腦袋一片空白,好在只是短暫性失憶,親愛的易山,如果做人要誠實,我真的不想將時間浪費在治療上,但我不能讓親人擔心。易山,我想和你看山,我想和你看海,我想和你坐在一方小村裡釣魚摘果,可我知道,這大概是白日做夢,戰爭牽住了我們所有人,我們都為此付出代價,卻也因此收穫生命的意義。
你說過,兵的誕生,是為疆土、為國、為人、為家、為愛;你還說,我們因戰爭相遇,卻不想因戰爭別離,所以你想保護我。對此我很高興,竟會有這麼個人想保護我。程易山,你是個軍人,然後是我的愛人,我的家人。
1999年12月25日趙海生。
至於那封信,趙海生並未寄出美國,它被壓在書頁後的半個月裡,趙海生曾兩次溜出醫院,在晚上,穿著病號服奮力地奔跑在街上,今天也是這種情況,趙崎真不禁頭疼,和林毓說明情況:「很抱歉,還是安排明天檢查吧。」
林毓聞言收起資料後將筆夾進衣兜裡,抬眸望向趙崎真:「那就明天。」
趙崎真看著她離開,無奈笑了笑,沒想到朋友介紹的這位林博士和趙海生是老熟人。趙海生當然不知情,她至今還坐在附近公園的長椅上看美國人遛狗,飛盤朝她砸過來,她一手接住後朝前丟去,就是沒想到自己還有這種反應速度,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