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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也奇怪,雖然袁賢輝存了她的手機號碼,但從來沒有給她打過電話,不知道怎麼今兒突然就想起她來了。
「小裴啊。」袁賢輝的聲音沒有以往那般活力四射,聽上去有些累,可說的話還是那麼不正經,「哥有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你要先聽哪一個?」
「……我能不能一個都不聽?」
「哦,壞訊息是吧。」袁賢輝也不管她的回答是什麼,自問自答道,「壞訊息是我快死了。好訊息是如果你動作快一點,還能趕上見我最後一面。」
他的話音剛落,裴穗才躺下的身子又一下子坐了起來,問道:「你在哪兒?」
她當然還沒有天真到真信了這番話,不過自打她認識袁賢輝以來,他好像還沒有詛咒過自己死,可見事情應該真的很嚴重。
掛了電話後,裴穗急匆匆地趕到了學校附近的kfc裡,一眼就看見了坐在窗邊的袁賢輝。
大概是因為店裡不能吸菸的緣故,所以他菸癮犯了也只能忍著,夾著沾了番茄醬的薯條過一過乾癮。
那是屬於中年男子的裝逼方式。
裴穗氣喘吁吁地跑過去,還沒坐下就開始發問:「到底怎麼回事啊?」
聽見她的動靜後,袁賢輝轉過頭來,上下打量了她一下。
雖然昨天下了一天的雨,氣溫有所下降,但再降也改變不了現在正值夏季的事實。
放眼望去,街上的人都熱得恨不得能裸奔,就裴穗特立獨行,把自己包得嚴嚴密密的,像是見不得人似的。
打量完畢後,袁賢輝語氣凝重道:「小裴,你待會兒要去搶銀行嗎?把哥也算上吧。」
「……」裴穗都快累得半死了,見他還有心情開玩笑,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上當了。
不過說句實話,她也熱得都快升華了,可是沒辦法啊,脖子上的那些痕跡經過幾個小時的沉澱,變得愈發明顯,她只有穿成這樣,才能把那些羞恥的印記遮住。
見她不說話,袁賢輝又把買的那份兒童套餐推到她的面前,說道:「餓了吧,來,吃點東西。」
「別別別。」從凌晨忙活到現在,裴穗確實很餓,但「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的道理她還是懂的,拒絕了他的好意,自己從兜裡拿出一顆水果硬糖,剝了糖紙扔進嘴裡,「你還是先說是什麼事吧。」
為了避免再次被下套,她覺得自己還是先弄清他的意圖比較好。
被拒絕後,袁賢輝也沒有強求她什麼,放下了薯條,格外認真地問道:「聽說你現在跟著賀總?」
「……」裴穗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糖都差點卡在喉嚨裡,等氣順過來後,又是氣憤又是鬱卒地說道,「誰編了這麼個鬼故事來嚇你啊,太缺德了。」
說完後又疑狐地看著他:「你這麼急著把我叫出來,該不會就是為了問這事吧?」
「是啊。」
「……」這回答坦率得裴穗想把面前的漢堡糊在他的臉上。
幸好袁賢輝的話沒有就此打住,他嘆了嘆氣,接著問道:「那次飯局上的老劉,你還記得吧。」
裴穗點了點頭。畢竟那位指著賀霆舟鼻子罵的壯士已經深深存在於她的腦海里,想忘都忘不了。
可突然提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幹什麼。
「怎麼了,他英勇就義了?」裴穗半開玩笑道,可沒想到居然還一語成讖了。
見袁賢輝的臉上難得出現一絲愁容,她知道對方說的是真的,悔得她的腸子都青了,結結巴巴道:「怎麼……怎麼回事啊?」
袁賢輝心裡苦,可他要說。
不過這回還真不賴別人,全怪劉勇這廝愛鑽牛角尖,自作自受,放著好端端的大路不走,非要趕著去送死。治不了賀霆舟,就從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