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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樣我給你一板磚。”
心臟突然很重地跳動了一下,季雨滾了滾喉結,緊攥手心。
他突然發覺自己內心並非死水無波,某些難以入眠的夜晚,他無數遍設想過,欺負他的人憑什麼好過,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指腹隔著衣料摸到手機,季雨亂糟糟的情緒才稍微安靜。
不行,不行,至少要等他們先出手。
他反覆警告自己。
事實上也是如此,許是覺得被他挑釁失了面子,剛子一手拎著板磚一手拽著他衣服,把季雨拽到牆角。
季雨現在長得比剛子還高几厘米,剛子要緊後牙槽仰視他,在他小腿肚上狠狠踢了一腳,趁他疼又要來扯他衣服。
混亂場面中不知怎麼碰到了季雨左耳的一體機,在它掉下來之前,季雨索性把兩個都摘了,放進保護盒揣進兜裡。
世界安靜了。
在剛子惱羞成怒抄起板磚想砸他時,季雨先給了他一腳。
同樣的位置,右小腿,踹得很實。
鑽透骨髓的疼痛一直從傷處蔓延到四肢百骸,疼得剛子渾身發顫。
突然爆發的季雨把周圍人都嚇到了,蔣識君隔了兩秒才上前把季雨用力踢開,季雨後背撞到角落牆壁,低聲喘了口氣。
狠狠抹了一把牆灰,如砂紙般粗糲,季雨短促地笑了下,心裡憋著股勁兒,站起來朝蔣識君過去就是一巴掌。
人類也不過是進化來的高階動物,欺軟怕硬,趨利避害的基因早在千百年前刻進骨血裡。
任人欺辱慣了的小膽鬼突然強硬起來,他們反倒不敢輕舉妄動了。
季雨死死盯著不遠處尚且呆滯的兩人,譏諷地勾了勾唇角。
天台大門被老師猛地推開,幾秒後,白敏敏衝到季雨面前,他這才回過神來,眨眨酸澀的眼衝白敏敏笑笑,說:“沒什麼事兒。”
手很髒,他接受不了用髒手碰一體機,站起來想下樓洗手,卻被一名不認識的老師推著後背一路去了年級主任辦公室。
辦公室氛圍極為壓抑,他和另外三人被分開站在辦公室兩個對角線,班主任站在他身邊跟領導解釋道:“季雨是很乖的孩子啊,肯定是別人找事兒。”
他現在聽不見只能一直盯著人們的嘴唇,但說話的人很多,他看不過來。
“我想去洗手。”他默默道。
似乎有談話被他打斷,校方領導皺眉,拍著桌子厲聲質問班主任:“這就是你們班的乖孩子?”
說完又轉頭衝他道:“別以為你們家拍了什麼紀錄片就真成大明星了!成績提不上去大學都沒得念,還打架,真是沒救了!!把你家長叫過來!”
季雨垂斂眼眸不再看對方的口型,抿唇盯著斜對面的蔣識君,大家都在挨訓,直到午間休息的鈴聲響起。
季雨終於能洗手,涔涼水流沖刷掉砂礫灰塵,他怔怔盯著鏡子看了許久,用沾水的手抹掉下巴上的牆灰。
蔣識君、剛子……被欺負的他全都還回去了,可心裡卻並不開心。
他不明白為什麼。
口袋裡手機的突然震動喚他回神。
想起什麼,季雨趕緊擦乾手,走進廁所隔間反鎖門,掏出手機把錄音先關掉。
彈窗是岑之行的訊息:傷著沒?等我過來。
還是聯絡家長了。
開學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