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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既聽見輕微的響聲便睜開了眼,他坐正身子,抬頭就看到了站在窗前的陸西西。
窗外是難得色彩鮮紅的落日,餘暉落在女孩消瘦的身影上,所有的細碎金色光影彙集在她身上,卻也無法驅散掉她身上的那股消沉氣息。
溫既起身走到陸西西身邊,“西西,醒了?”
陸西西恍然才反應過來,房間裡不止她一個人,她轉身看溫既,眼神有些平淡,“你什麼時候走?”
“等會兒服務員送餐過來就走。”溫既不排斥陸西西希望她走。
陸西西沒出聲了,淡漠地抱著手臂繼續看窗外。
溫既低頭看她,她習慣性把所有的情緒擺在臉上。
“今晚住酒店?”
陸西西點頭。
溫既掏出手機聯絡酒店的工作人員,讓幫忙備兩瓶礦泉水還有餐食。
約是二十分鐘,服務員送餐過來,陸西西剛睡醒還沒緩過神來,吃東西的時候也是懨懨地。
監督陸西西吃完飯,溫既讓她回床上躺著,還囑咐了句,“別想太多。”
陸西西不太想說話,安安靜靜地在床上躺著。
溫既沒有太多逗留,關好門窗就走了。
溫既這一走,陸西西便蜷縮起身體,將臉埋進膝蓋裡。
陸西西最近情緒不穩定,在酒店住了兩天。白天溫既會過來守著她,一直到吃了晚餐才離開。
兩天下來,兩人都沒有提起陸堅康這個人。
回家那天,溫既來接陸西西,親自把人送到家門口。
飯桌上的殘羹散發著股難言的味道,溫既想起了那日陸西西給她拍的午飯,他將飯菜倒進廚餘垃圾桶裡,還有拿著掃帚清掃地面上的垃圾。
陸西西四處走動著,把桌上那用著牛皮紙包裝好的餅乾和蛋糕丟進了垃圾桶裡。
不知道是出於虧欠還是回報近日他的照顧,陸西西給溫既轉了一筆錢。
溫既還在客廳裡忙碌的時候,陸西西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溫既不會擅自進入陸西西的領地,他給她關上門,帶走紮好結的垃圾袋。
次日,溫既去醫院看陸堅康。
他並非與陸堅康面對面,而是隔著層玻璃沉沉地看著。
報警之後陸堅康就被警察帶走並且及時送往醫院,他們沒有證據。憑著口供也不能當成證據,更何況陸堅康還是陸西西生物學上的父親。
他一口咬定父女之間發生矛盾,陸西西陷害他。
不是所有人都明事理。家事,警察不會管。
溫既眼神憎惡地盯著床上那自喜的流痞男人。
高中時陸西西的成績不足以夠著清州大學的分數線,直到高三的時候陸西西成績飛速向前,她成了不諳世事只知道學習刷題的機器。
來到清州大學之後的陸西西經常扛相機在校園裡拍攝,跟女生沒有特別好的關係,跟異性也很少接觸,任何一段關係都會有距離感。
現在,他終於知道這是為什麼了。
溫既沉著眼攥緊拳頭,周身的戾氣煙霧縈繞著他。
他從未有如此強烈地想要變得強大,想要一手遮天的權勢,想要制裁讓那個男人永遠消失。
他的西西,不應該是活在陰影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