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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會騙他,也沒有回答他。
只是在轉過頭,看向陡峭的懸崖兩側。
目光和冰冷的雨一起,落在殘破的橋身上。
沒有什麼天罰,也沒有什麼命運,這座橋的事,她一定要查出來。
村裡的搜救隊找齊了屍體,有的已經面目全非,只能靠衣物辨認,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下面又是地面碎石,情況非常慘烈。
大雨下到半夜的時候忽然停了,大雨來的快去的快,但崖底卻流出了一條「血河」。
不只是縣城,周圍的村子全都聽說了斷崖村的慘案。
一座剛修好的橋,還沒過幾天,就在暴雨裡坍塌,還帶走了數條人命。
這已經是重大事故了!
張富村長從事情發生開始,臉就沒有好過,睡不著覺,便家家戶戶的走,說要把人一起合葬的谷底,早點讓逝者安息。
村子有人說是天罰,說斷崖就是斷崖,強行跨過是會遭到老天爺懲罰的——懲罰他們不自量力,破壞斷崖的存在,有人說,橋原本是沒問題的,否則通橋的那天那麼多人走過去都沒事,為什麼忽然來了一場雷電雨就塌了。
合葬的那天,謝鬱是靠著謝雁來的,他站不住,淋了大雨回去就生病了,發著燒卻要堅持來送外婆最後一路。
「四狗啊,你好狠心啊,你讓我們以後咋過日子!你還沒娶媳婦啊!」
「媽!媽!你怎麼說走就走了,家裡這麼多人,你就不管了!」
一群人在墳前哭著,嚎著,聲音重疊起來,變得更加響亮,更加嘈雜。
哭喪,哭的越大聲,對死者越好,所有人都扯開了嗓子,大聲哭唱起來。
在人群旁,謝鬱靠謝雁支撐著自己,燙紅的臉上也流下了止不住的淚,他哭的沒有聲音,淚珠卻大顆大顆往下落。
合葬結束後,謝雁背著他回了家裡,把人放在硬邦邦的床板上,給他吃了商城裡買的一顆退燒感冒藥。
「姐,」
吃了藥,他躺在床上,卻依然沒有一點生氣,「外婆什麼時候回來……?」
這是有些迷糊了。
謝雁環顧四周,破舊的屋子,發黴的傢俱,安靜地只有他們兩個人的聲音,牆角裝藥的舊背簍是空的。
「外婆不會回來了。」她說。
「我的噩夢變成真的了,」
謝鬱抓住她的手,忽然說,「姐,外婆死了,你走了。」
這裡好像只有他一個人,一個人躺在漆黑的屋子裡。
外面的雨下了又停,停了又下,淅淅瀝瀝的聲音帶走了他的思緒,他好像回到了那個噩夢裡。
在噩夢裡,渾渾噩噩的他推開發黴的木門,走到屋子裡,墊著腳開啟櫃子上的紅色鐵盒,找到裡面的照片。
上面有他,姐姐,外婆,還有媽媽。
屋子裡多了很多人,原來他們沒有走,都在喊他的名字,那一瞬間,飢餓,孤獨和恐懼都消失了。
可他們轉身跨出了門,謝鬱追上去。
他已經分不清,現在是現實,還是以前經常出現的那個夢。
外婆走的好快,她和媽媽說著話,兩個人笑的特別的開心。
她們在說什麼呢?
他也想聽聽。
於是他小跑上前,想追上她們。
他跑啊跑,小跑變成了奔跑:「媽媽!」
就在他快要追上媽媽的時候,身後有人猛地抓住了他。
而他的喊聲,也讓前面的兩個人停了下來。
媽媽梳著辮子,眼睛又大又亮,和姐姐的眼睛一樣,她轉身回頭,看見了他,笑起了梨渦,用溫柔又好聽的聲音叫,「小鬱,小雁。」
他